“唔,因为些陈年事情到上海找过我。”

顾许幻看老院长并不愿意多说,也就不问。对于郑主任当真是没什么好谈的。

顾许幻陪着老院长在院子里散步,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偶尔见了打招呼的。

“许幻,这么多年一直没机会问你还恨不恨父母?你也不给我打电话,总觉得你是放不下,心里担心。直到听说每年你都会给院里捐五千元钱,才觉得放心。”老院长感慨。

“其实我也不知道还恨不恨,怨不怨,他们以那种方式给了我生命,如果不怨是不可能的。其实直到现在也偶尔会有想法,如果可以选择我想还是不来这个世界的好。”

“他们必定是想不到你在受苦,如果知道,谁也不会这样。能宽恕他们的行为本身也是对自己的放松。许幻,你小小年纪过得太累。为什么不试图放开,反正已是这样,最坏的也莫过于此。”老院长并不是一味地循循善诱,话里意有所指。

最坏的也已经过去了,当年她也是略带震惊地把顾海兰的信和人介绍到顾许幻的面前,其实那算是犯了严重的错误,怎么能仅凭几封信和一对手脚的血印作为孩子的认领凭证。不过那个生病的女人并不想带走顾许幻,她只是想见一面。她也是当母亲的人如何能不理解那个病恹恹的女人的心情。

只一见就知道必定是母女,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一双眼睛,虽然顾海兰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昔的清澈。

老院长还记得顾海兰说曾经当过医生,如果不是孽缘,顾许幻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又如何会阴差阳错出现在福利院。

“院长妈妈,到今天你都想撮合这种关系,不过人不都不在了。”到现在顾许幻可怜的也不过是一个命运悲惨的女人。

“不在才更该想得通。许幻,生活只是你自己的。”

郑主任站在楼道的尽处,看顾许幻和老院长走过来,不露痕迹地冲老院长微笑,“顾小姐,借一步说话。”

顾许幻疑惑地看郑主任,“有什么事情吗?”

“鲁董事长在分公司,因挪不开身,刚知道顾小姐也在苏城,说是想请顾小姐叙叙旧,难得能在这里碰到。”

鲁海丰在苏城,顾许幻倒是没想到,“鲁董事长忙,我怎么好去打搅。”

“董事长说不知道也罢,既然知道了,那一定要顾小姐去的。”

顾许幻回头看看老院长,院长却拍拍她的手,“去吧。”

多少还是有些莫名其妙,顾许幻还是跟着郑主任走了。

顾许幻进去的时候,鲁海丰正背对着门望向窗外,听见动静回头,脸上的悲凉之色犹存。顾许幻变得小心翼翼,一句鲁伯伯却卡在喉咙叫不出口。

鲁海丰只招招手让顾许幻过来,悲凉之色被隐约的激动代替。

“许幻,今天的日子难得,你就陪鲁伯伯喝杯酒吧。”

顾许幻迟疑地接住酒杯不知道鲁海丰这一出究竟何用意。

“其实,你也该给你母亲敬上一杯,今天是她的冥寿。”鲁海丰悠悠说出口对顾许幻却不啻是个惊雷。

“你调查我?”顾许幻心里的屈辱冒出来还夹杂着其他情绪,一时说不清,道不明。

“的确是花了不少时间,实在是没想到她居然死了苏城,这么多年了。”鲁海丰握着酒杯的手有些发抖。

顾许幻被这个消息炸得一时发懵,看鲁海丰的酒似乎要洒出去,想伸手去扶,却发现自己的手亦抖得厉害,酒已尽泼洒出来。

鲁海丰拿下顾许幻的酒杯,拍拍她的肩,“如果愿意,我当你的舅舅也是不为过的。”顾许幻的眼睛始终定定地看着酒杯,眼泪流得肆无忌惮。

“大概是在十年前,我收到你母亲一封信,信是从吴镇发的,信上说这么多年对不起家里,没脸回家,未婚生孩子,到如今这种地步,只能怨自己,希望家里人不要再挂念她。我们到吴镇找过她,却没发现任何线索,无奈只能希望她过好自己的生活,没想到海兰居然已经不在人世,她是把你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