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自己的头发从越青君手中解救出来。

“越庄主多虑了,我以为,君子之交本该如此,发乎情,止乎礼。”

“便是庄主久居山野,也应当尊重他人想法。”

越青君轻笑一声:“哦?那倒是让宁大人失望了,我是无赖,不是君子。”

宁悬明面不改色地说:“越庄主未免太谦虚了,能在病中近身相护,庄主忠义之心,远超世上众多君子。”

听着宁悬明使劲给自己戴高帽,越青君偏不如他的愿,反而悠悠说了句:“是吗,也包括宁大人心中那位吗?”

宁悬明倏然抬眸,目光直直看向越青君,饶是病中,眼中的锋芒也不减分毫。

越青君摊手,“不要误会,并非是我有意探听宁大人的秘密,而是生病之人身心脆弱,难免睡梦之中寻找慰藉。”

“不巧,刚好听到那么两句。”

他退回桌边,歪靠在桌沿,以更全面的位置,好整以暇欣赏着宁悬明的神色反应。

“原以为大人一心为公,却不想竟也耽于情爱。”

他摇了摇头,似是遗憾叹息,淡淡吐出两个字:“庸俗。”

宁悬明轻咳几声,半晌方才缓声道:“人生于世,有人为王权富贵,有人为柴米油盐,有人想翻云覆雨,只手遮天……”说后面几个字时,宁悬明声音刻意拉长,目光也紧紧盯着越青君,待见到越青君眸光微凝时,方才一笑,转开视线。

“俗事俗世,世间诸事,皆为庸俗。”

越青君静静看着他,片刻后,气笑了:“初见那一箭,再见那一刀,茶楼酒肆,多次冒犯,宁大人都能与我虚与委蛇,倒是为这位君子,宁大人竟出言警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