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可以信任。”
薛蕴容安下心来,若有所思。眼下建康城几乎已?万事俱备,只?等益州来人了。
诏令已?发出数日?,不知那边情况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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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人马驻扎于夏口,此处距离下一道官驿约莫二十?余里,天?黑前势必能赶到。
陈奉看着周遭环境,想起了心中谋划,奈何四周不远不近跟着的人,心中烦躁,便?随便?寻了个由头将贺蔚支开。
贺蔚提着备用?水囊,依照陈奉的指令来到江边汲水,步子却格外慢。
自从益州启程,薛琢身边的人便?时不时将他支走。理由也极其敷衍,比如方才从上一个官驿离开时,他们分明已?将水囊装满了干净的饮用?水,陈奉却叫他来江边重新?给水囊装水。
若他当真是众人所以为的诸事不晓的锯嘴葫芦,恐怕当真以为是为陈梁郡王不喜、被刻意刁难了。
“刘大人,你看我们殿下实在是太过?劳累,不若在此再多歇上一阵,晚些到官驿也不打紧,明日?定然按时启程。”
“这……”汉嘉郡刘司马显得颇为为难。
又来了。贺蔚不动声色地听着身后?隐隐约约的对话,心中不快。
离开益州不久,陈奉便?常以行路过?快、郡王劳累过?甚为由在非官驿处频频停留。前几日?在江陵更是停了比原计划更久的时间,似乎在等些什么,可贺蔚还未发现异常所在。而陈奉每每以此借口开口,先前得了些好?处的刘司马尽管表现得为难,但最后?都会妥协。
“殿下身子要紧,那边在此再歇上半个时辰。”
果然。
贺蔚拎着沉甸甸的水囊刚要起身,便?听见刘司马的应答。
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显。
身后?传来踩草的动静,贺蔚看了眼水面,索性装出仍在汲水的模样继续蹲着。
“大人,”来人是他的心腹,“方才找到了小公子留下的记号,估计此刻已?经先行入城了。”
这便?是景元帝所交代他的事。
贺蔚自己带着一队人马,除了与自己年岁相近的中年人,便?是半大的孩子,看起来实在是不大像话,完全没?有刘司马的人看着规整有实力,好?叫陈梁郡王放松警惕。可实际上,他将其余的精锐部下尽数交由儿子,命他在暗处随行。
听完心腹的话,贺蔚安下心来,朝心腹比了个手?势,随即自己向陈奉走去。
几人堪堪结束对话,贺蔚甫一靠近,那边便?骤然没?了声,他自然又是得了陈奉敷衍:“贺大人将水囊收好?,也歇歇脚。”而后?,竟闭上眼作休憩状,再未开口。
对此冷待,贺蔚已?习以为常。他将水囊朝马背上一搁,旋即不动声色打量着四周。
从益州至建康数千余里,途径江州、江陵、夏口、寻阳,最后?方至建康。他们一行人虽然未走水路,但所到之处无一不近水。这条路本身并无问题,可陈奉刻意要求在几处停留却显得尤为奇怪。
到底哪里有遗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