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故人已逝,物是人非。
掌管的儿子继承了酒楼,年过半百的状元郎再次尝到当年那?碗红烧肉后提笔写下“再回首”三字赠予故人之子。
再回首,残阳未改当年色,霜枫红透旧时楼。
酒楼因?此名声大噪,成为当地最有名的地方,当然菜色也名副其实的让人想再回首。
再回首二楼临窗的方桌前,柳云让柳晚点了三四道她爱吃的菜。
当最后一道招牌红烧肉上齐时,一队十几人的快马从渝州城方向赶了一天一夜,此时踏进青云镇。
严珩一骑在马上,随便?找了个路人问:“小哥,哪里的酒楼最好吃。”
挑扁担的男人顺着主干道一指:“往前走到底,左拐有家‘再回首’,红烧肉是招牌。”
严珩一丢了块碎银过去?,笑道:“谢啦。”
他调转马头,走到为首的黑马前,低声道:“公子,前面就是。”
身?穿便?服的赵明斐拉了拉头顶黑色兜帽,盖住半张面容,他瞧了眼?阴云密布的天,淡声道:“先去?用膳,稍后再去?县衙查人。”
城内白日禁止马匹疾驰,一群人控制马速往酒楼驶去?。
柳云对女儿道:“吃吧,想吃什么都可以和娘说,随便?点。”
柳晚觉得自己也太幸福了,连着两天都吃得跟过年似的。
倒也不是她娘虐待她,只是娘的厨艺实在如盲人画像,丈量火候全凭感觉,只能?说是把东西弄熟吃了不拉肚子,至于味道看天意?。
柳晚吃得打了个饱嗝。
柳云笑着给?她用帕子擦嘴,问:“顾叔叔做的好吃,还是今天这?一桌好吃。”
柳晚答:“都好吃。”
“哪个更好吃。”
柳晚纠结地嗯了半天也没有选出来,“一样好吃。”
柳云说:“以后你想吃好吃的就跟娘说,娘知道自己做饭一般,委屈你啦。”
其实以她手里的银钱,天天来吃一顿也没什么,只不过财不外露,她一个人带着女儿还是低调些?好。
柳晚小声说:“太贵了,不如请顾叔叔帮忙做。”
这?里一顿饭要花一两银子,顾叔叔只要分一点吃的。
柳云难得严肃起来:“不行。顾叔叔是外人,我们不能?经?常麻烦他。”
柳晚似懂非懂,她知道自己和娘是一家人。
柳云继续道:“人情最难还,我们不能?想着占别人便?宜,知道吗?占小便?宜会吃大亏的。”
柳晚乖巧的哦了声,在想顾叔叔是不是私底下问娘要钱了,心里有点懊恼,昨夜不该表现这?么夸张,害得娘破费了。
母女俩吃完饭,打包剩下没吃完的菜,手牵手下楼结账。
而赵明斐一行人,刚好踏进酒楼。
双方猝不及防打了照面。
柳云低头,耐心地扶着柳晚跳下最后一个台阶,拉住她去?柜台结账。
轰地一声,一道旱雷劈在天边,吓得柳晚抓紧了她的裙摆。
柳云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等掌柜找了钱后,她抱起柳晚就往外走。
今天出门没带伞,等会可别淋雨了。
再回首酒楼生意?兴隆,厅堂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是以柳云完全没注意?门口角落里有两个人一直盯着她。
柳云边走,边低声对女儿说了句抱紧娘,便?快步离去?。
赵明斐与严珩一两人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江念棠与他们擦肩而过。
她的眼?神?,表情,乃至脚步都毫不慌乱,就好像没看见他们两人似的。
而赵明斐一进门,就立刻捕捉到她的倩影。
刹那?间?,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像个木雕似的杵在原地,眼?睛僵直地盯着楼上涉阶而下的一大一小。
江念棠真?的还活着。
赵明斐的眼?眶里冲出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