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 屋内却流光溢彩。

赵明斐能清晰看见浮动在江念棠莹润脸颊上的细碎透明的绒毛,上面挂着细密晶莹的水珠,随主人不规律的呼吸无力颤抖着。

榻上之人双眸紧闭, 别?过?脸朝内,故意装作不在乎,可她紧绷的牙关暴露出她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娇妍红艳的唇瓣中间衔着一直暗沉的木簪, 津液浸透簪体显得愈发黑沉,两?种截然相反的色泽撞在一起,糜丽艳俗, 却又分外诱人。

赵明斐捏住她的下颌把人强行掰回来,拇指在眼皮下用力按了按,示意她睁眼。

江念棠濡湿的长睫受惊地?颤动了下, 转瞬眼缝闭得更紧,她左右晃动头颅, 想要?躲开他迫人的桎梏。

她此时浑身?上下能动的也?只有头和脖颈。

腰腹以下被人压制, 双手被缚在一起,挂在头顶前方的床柱上。

赵明斐好像变了一人,她完全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已经知道, 她把他当成其他人的寄托,这无异于?践踏了一个男人的自?尊。

赵明斐哪怕脾气再好, 再温和宽容,也?绝不会容忍她, 更别?说碰她。

江念棠设想过?无数种两?人再见时的场景, 他怒不可遏地?痛斥她, 平静冷漠地?赐死她,当然,也?许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几率, 他对她有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情谊,愿意放过?她。

无论哪一种,她都能坦然接受,这是她应得的下场。

然而,她从没想过?会是现在这般的荒谬。

赵明斐不但将她翻来覆去作弄了一整晚,还逼她咬住顾焱送给她的木簪。

空气中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旁观似的,令她难堪。

每当江念棠艰难地?吐出去,他下一刻便强硬地?塞回来,毫无转圜的余地?。

她奋力反抗,他无情镇压。

江念棠哪怕力气比一般娇小姐稍大?些,也?无法与成年男子抗衡,何况赵明斐手下没留情,在她一而再再三的忤逆下,不耐烦地?扯了条纱带了事。

如今她四肢被禁锢,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好在还能闭上眼,自?欺欺人这是一场梦,心里煎熬地?数着时辰,盼望他能早些了事。

赵明斐自?然不会如她的意,他今个儿来的目的是告诉自?己,江念棠于?他只是个满足需求的工具,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上的。

他无所?谓她心里有谁,更不在乎她把他当成谁。

再者他想瞧瞧,如今她能不能分清自?个儿和那个男人的区别?。

“闭上眼做什么?”赵明斐嗓音沙哑,嗤笑?道:“从前不是最爱勾住朕的肩,主动缠上来,痴痴着看朕。”

他一直以为她因极致欢愉而落泪,谁曾想人家是借他这具身?子释放思念。

真是妙啊,谁能想到呢?

手拍了拍微凉湿润的脸颊,促狭道:“是朕今日哪里做得不对,你无法进入荒诞的臆想。你说说看,今个儿朕高兴,愿意满足你。”

赵明斐即刻感受到榻上之人僵硬起来。

他哈哈一笑?,笑?声凌厉,携着听?而生?畏之势。

“是力度不对,还是位置不对……”赵明斐边说,边跟着调整,忽然发力,切齿道:“亦或是人不对。”

江念棠被弄得骤然打了个激灵,用力咬住木簪,强迫自?己吞回呜咽声。

这只簪子是最常见的桃木,受到外力容易变形,今夜上面不知舔了多少个牙印。

她仍旧死死闭上眼,当做没听?见他的狂狼之语。

赵明斐的怒,他的恨,她都知。

这件事说来说去,是她的错,他要?怎么对她,她都认。

还不等江念棠缓过?这阵劲儿,上方之人冷笑?了声:“江念棠,少装死,朕命令你睁开眼,回答问题。还是你想让朕将那人找出来,当着他的面问你。”

江念棠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