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方才也不会特意将他拎出来提这么一嘴。

“没有的事，阿娘多虑了。”他否认得干净利落，顿一顿，才说到母亲生气的症结所在，“栀栀不会怀孕。”

“只是亲了亲而已，儿子有分寸。”

瞧瞧，只是亲了亲而已！

姜氏心中才平息下去的火又如死灰复燃，怒喝道：“孽障！”

寝殿里母子已差不多把话说开，偏殿里，薛稚却是不安地坐在矮榻上，不时地朝寝殿的方向张望。

自把她带到这间偏殿里来，贺兰氏始终没有开口。因了这些年刻意的疏远，她和这个倾注了全部感情的女儿其实并不熟，更被女儿方才那一句“昭仪”伤了心，此时也只是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指甲上新涂的蔻丹，等着女儿的第一句话。

然而等来等去也没有等到。薛稚担忧地坐在榻上，心神始终放在寝殿里被姨姨训斥的哥哥身上，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贺兰氏瞟她一眼，不由得凉凉道了一句：“太子是你姜姨生的，母子连心，她再生气也不会拿你的太子哥哥怎么样的。”

薛稚这才收回似黏在窗纸上的目光，与母亲目光撞上，又胆怯地垂下眉去。

这个女儿，真是一点儿也不像她啊。

贺兰氏在心底哀叹，终究放缓声音：“说吧，你和太子，都做了什么？”

这大约是这对母女十五年来坐得最近的时候，然她只是低头垂泪，一问三不答。

贺兰氏不免有些生气：“我是你的生母，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你的命都是我给的，怎么连这些都不肯跟阿娘说？”

“没有的……”她噙泪否了，不肯承认，“我，我和哥哥没什么的……”

“没什么你会换衣服？”贺兰氏一针见血地道，“你脖子上又是什么？你才几岁，你对男女之事懂什么？你真以为你能瞒过阿娘吗？”

“正逢陛下近来问起对你婚事的打算，想将你许配给陆家。你若执意不肯对阿娘说实话，阿娘也就只有同意了！”

大约是这一句真正触碰。她一下子慌了：“阿娘不要！”

“我，我喜欢太子哥哥，我想嫁给他……栀栀想嫁给哥哥，栀栀不要嫁给旁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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