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他开口解释:“我妈身体突然有点不好,她在北城吃不好睡不好,就提前回来了。”
“知道她身体不好还瞎折腾,我拴着你了?”
“……”
沉默的间隙,连政单手拿起副驾上的文件袋,工作人员一并交给他的字条顺势滑落,字迹与遗嘱上的一致。
留下照片应该是郝金芳的意思,这个女人对自己亲儿子没有感情,倒省了卓舒兰的心。他打开文件袋扫了一眼,照片中夹着一张纸。
“没有瞎折腾,我给我妈和吴阿姨买的都是一等座,高铁,去车站也是打车去的。”
“师傅人挺好的,还帮忙装行李装轮椅。”
“一路上特别顺利,我,我不想老依赖你,什么都指着你给我安排,感觉自己特没出息,我都成年了,有手有脚,所以才没跟你说……”
连政听郝立冬断断续续地给自己长骨气,看着纸上内容,短短三行字,可怜又可悲,郝金芳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病痛折磨得她几度想轻生,没准哪天就想不开瞒着养子去了,恳请他看在郝立冬的份上,走一趟南城。
收遗嘱那天晚上没有正面给出答复,他将纸放下,这种节骨眼上,即便真有工夫,郝立冬面对丧母之痛一时半会难走出来。
“哥,你在听吗?”
“嗯,”他问,“胳膊还疼么?”
“不疼了!”整日的沮丧顷刻间被治愈,距离感悄然拉近,郝立冬无声笑着,本能地说起软话讨好哥哥,“昨天你给我按过以后就不疼了,特神奇。”
郝立冬一拍马屁,连政没有再说下去,说哭了还得哄,现在别说哄,能忍着不训一顿就不错了,这小子冲动起来做事没脑子,这回路上顺利,下回保不齐出乱子。
“在干什么?”他又问。
“刚才在看电视,已经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