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最后防线没守住,罪孽加重,郝立冬哭得越发伤心。
一通电话打断了哭声,连政没有理会,下床拿了件衬衣,“起来吃饭吧。”
“哥,你手机响了。”
“甭管它,我给你穿衣服。”
连政在家办公这几天,老有接不完的电话,郝立冬怕耽误他重要工作,抢过衬衣说:“你接吧,我自己穿。”
哭包正是要人哄的时候,连政不想接,只想好好陪郝立冬,从西裤口袋里找到手机准备关机,一看是他爸打来的,刚要接,断了。
他放下手机,帮郝立冬穿衣服,才扣上两粒纽扣,手机又响了。
“我自己来。”郝立冬随意瞥了眼,不小心撞见来电显示,顿时一阵恐慌和后怕,猛地想起平安夜那天生母找上门的事。
对方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大哥不可能会说的,那就是奶奶说的了,那女人既然知道,说明她丈夫也知道。
“哥,你,你接电话啊。”
“自个儿行么?”
“嗯,你快接吧。”
“好。”连政俯身在郝立冬唇上落下一个轻吻,将手机接通,去了书房。
郝立冬惴惴不安地坐着,待连政离开房间后又等了一会儿,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到书房前,扒着墙偷听起来。
“他着凉感冒了,吃不了。”
“元旦没工夫。”
“是,我就看上他了,挺喜欢他的。”
“我说了,你甭指望我结婚,要结行啊,我跟他上国外登记,再给你领回来。”
“甭管男的女的,他是我媳妇儿,有这工夫管我,管管你老婆,让她少惦记,跟她有关系么?这么喜欢给人当妈,你上福利院多给她领养几个。”
“行,我是混账,先挂了。”
大哥在说胡说什么啊……
郝立冬没跑两步,被出来的连政逮个正着,他尴尬地挠着头,小声解释:“我,我肚子饿了,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没关系,我跟我爸关系一直不太好,怕吵着你。”连政问,“都听见了?”
郝立冬点点头,踌躇着,忍不住问连政:“哥,你,你以后要结婚吗?”
看郝立冬紧张胆小的可怜样儿,哭过的眼睛红红的,连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反问他:“你愿意么。”
“……”对上连政很深的目光,郝立冬知道自己完了。
他怎么会一错再错,把对他这么好的亲哥哥,推进了泥潭里。
这一头,消息灵通的连绍宗被长子气得险些犯病,几天没来公司上班不说,今天来了开完会就走,把工作当成什么了?小儿子在边疆受着苦,至今不愿往家里来个电话,闹得妻子心神不宁,失眠睡不好。
他这几天忙得抽不开身,想着那位叫郝立冬的小年轻既然来了,在老母亲家住着,顺道过去看看,谁知道被儿子领回家了,这像话吗?
卓舒兰卸完妆洗完澡,才见丈夫从书房回来,忙问:“老公,怎么样啊?”
儿子是同性恋一事,连绍宗至今没告诉妻子,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桩家丑,闹得人尽皆知回头传老母亲耳朵里,气出病来可怎么好?
他摇头不愿提这茬,只道:“那孩子着凉感冒了,小政怕传染给奶奶,接他那儿去了。”
“立冬感冒了?”
“嗯,吃饭等过两天的吧。”
一南一北气候温差大,亲儿子闹出病来,卓舒兰没法放任不管,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可能真的一辈子不管?就算兄弟俩没那方面意思,她也不太舒服,想把郝立冬接到身边来。
躺进丈夫怀里,她犹豫许久,又开口商量:“老公,我答应金芳收立冬做干儿子,不能不管他,我也心疼他,你能不能劝劝小政,因为淘淘那事儿,他都不让我去看立冬,我想把立冬接家里来照顾。”
连绍宗也怕儿子真跑去国外跟男人领证,琢磨一番,“我回头劝劝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