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看我跟景禾,兜兜转转九年,她终于肯跟我试一试了。”任砚说到这儿,情绪还有点激动。
连政想起当年意外撞见的验孕棒,九年后的现在才知道这两人曾经有过一段,他提醒任砚:“景禾是个好女孩儿,我走了。”
“我知道,是我太混蛋了。”
任砚再了解不过,这么多年,林景禾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等人从洗手间出来,他一把抱紧林景禾,自责道歉:“老婆,对不起。”
“……”机场人来人往,吓得林景禾用力推开任砚,“你,谁是你老婆啊,别乱叫。”
“好好好,姑奶奶。”
“……”
当晚,连政安排了饭局,准备陪他爸好好喝两杯,顺便聊聊新项目。儿子对新项目感兴趣,有意负责国内生产制造这块,连绍宗心情大好,只是父子二人很快因“郝立冬”这个话题,而产生了不愉快。
“我听你奶奶说,他早就回南城了,”连绍宗放下酒杯,劝道,“这孩子一时糊涂,你趁这机会跟他断了,等过几年,我给他张罗个对象,把婚事办了,也算仁至义尽。”
“爸,我以为我说得够清楚了。”连政把话题转回项目上,“关于国内生产这块,你交给别人负责我没意见,连拓我已经交给魏倾管理,今年会慢慢脱手。”
连绍宗一听,知道这回是留不住儿子了,感慨道:“儿子大了,我老喽……”随后点了支烟,沉默地抽起来。
连政也点了支烟,陪他爸抽着,烟雾在父子之间的空气里缓缓散开,他深吸了一口,打破沉默:“爸,有些心里话,我没跟人说过,今儿就跟你说了,我精神上一直挺空虚的,只能通过高强度工作,让自己稍微好过点,所以接管连拓这些年,我尽心尽力,以后的规划,也是换个地儿接着忙,省得你和奶奶老催婚,听够了。”
儿子从没和自己认真谈过心,连绍宗欣慰,可听了儿子接下来的话,他又心疼,无奈认命了。
“遇上郝立冬,我好像活了,为什么是他,我说不清,以前觉得他是个麻烦,现在就怕他不麻烦我,怕他吃不好睡不好,受了委屈不说,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哭鼻子。”
“是我离不开他,想让他给我一个好的家。”
“能遇上他,是我的福气。”
90.担忧
出发前,连政去老太太那儿喝了口茶,二叔一家都在老太太家住着,还在念大学的堂妹如今是个大姑娘了,性子活泼,会活跃气氛,哄得老太太合不拢嘴。
家里热热闹闹的,今年春节不冷清了,他也能放心地去南城陪郝立冬过年。听说他要走,老太太有些不乐意,小孙子远在边疆回不来,团圆饭又少了大孙子,这可怎么行?于是劝他把郝立冬接过来。
昨晚向父亲袒露心声后,连政不打算再隐瞒性取向,但没明说,离开前只留给老太太一句话:“他没有父母,我不能留他一个人过年。”
孙子执意要去,龚秀芳劝不住,郝立冬现在没有能依靠的亲戚,大过年的孤苦伶仃确实可怜,她一再嘱咐孙子,除夕前带郝立冬回北城。
在连政印象中,郝立冬有时候很固执,不过好好沟通并引导,会把他的话听进去。这小子别看年纪轻,过日子是精打细算,做事也有计划,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所以看过那封信后,他没有太担忧,何况郝金芳的遗嘱目前仍在他和林春涛手里,郝立冬不知道遗嘱的存在,房子过户就是个麻烦事儿,自己一人还真处理不了。
连政根本没想过,这趟去南城会扑个空。
下了飞机打车到南亭湾,天已经黑了,小区里家家户户亮着灯,正是吃晚饭的时候,16单元12层右边那一户却没亮灯。用备用钥匙开门之前,他想过郝立冬在干什么,可能才熄灯不久,可能睡着了。
然而打开门,一股凉气扑来,屋里没开地暖,室内空气质量差,闻着不对劲,应该长久没通风了,连政立刻开灯进屋,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