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万一再缠上你怎么办?”

连政从不听一面之词,何况弟弟性子顽劣,屡教不改,十有八九又是在糊弄人。他继续往前走,一一扫过左右两边的商铺名,说:“回去骗骗你妈还成,少糊弄我。”

妈的,歇逼了。

眼看快到那家拉面店,连卓实在想不出辙来,一把拽住他哥,不得不说实话:“真的是个神经病,上个星期就一直缠着我,我看他不顺眼打了他一顿。昨晚还给我发信息,老约我见面,我过来就是想跟他说清楚,别再骚扰我。刚才也是他先招我的,把垃圾桶扣我头上,我本来就烦他,一激动,把面泼他身上了。”

“有没有烫伤?”连政问。

连卓点点头,又说:“我赔钱了,给老板转了一千换的现金,给他了。”

“面馆叫什么。”

十九年前,哥哥也有十岁,肯定记事了。连卓怎么想都觉得他哥或许知道他是抱来的,眼下就算被发现好像没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他以后努力上进,听话一点。

这么一想,连卓卸下了心理包袱,指着右手边那家日式拉面馆,语气略带讨好:“哥,你别不高兴行吗?我不想惹事儿的,他老激我。”

连政将车钥匙扔给弟弟:“去把车开进来,有什么回家再说。”

“……”连卓不敢反抗,拿着钥匙屁颠地去了。

连政对自己的未来早有规划,弟弟也在规划范围内,然而千算万算,他没想过连卓可能会遭遇同性恋的骚扰,哪天要是图新鲜刺激,走上他这条路,连家基本完了,老太太再一哭二闹三上吊,属实家门不幸。

他掀开布帘,迎面碰上两个准备出来的,刚要避让,其中一张熟面孔叫他一愣,是前天火车站中暑晕倒的男生郝立冬。

空气中飘着骨头汤浓郁的鲜香,很快,连政发现这股味道来自郝立冬,他胸口右侧湿了一大片,裸露的整条右臂亦是红通通一片,皮肤表层鼓起数个大小不一的水泡,看着生疼。

郝立冬也是一愣,感觉老天还是眷顾他的,走之前居然能碰上好心大哥,终于可以放心地离开北城了。他转头谢过搀扶他的服务员,赶忙从裤兜里掏出一千块钱,忍着疼,当对方面数了九张出来,剩下一张揣回兜里。

“真巧啊大哥,给。”他把钱递过去,“数过了,正好九百,谢谢你前天帮我垫付医药费。”

“……”郝立冬手里的现金仿佛成了烫手山芋,连政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由不得他选择,郝立冬硬把钱塞进了他手里。

那双手有些冰。

“你快收起来,我不喜欢欠人情,这下不欠你了。”郝立冬用左手掀开门帘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下来问,“对了大哥,能不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感觉还挺有缘分的,以后要是有机会到南城玩,我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