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一丝逃避的念头,不愿意去相信摆到眼前的真相。

他是个强奸自己亲弟弟的禽兽。

回首细节,一切皆有迹可循,连政知道自己从头到尾想确认的只是弟弟连卓的身份,至于郝立冬是抱来的或是捡来的,不在调查范围内,他对郝立冬漠不关心,想当然地认为郝立冬的心结与养母有关。

卓舒兰也不过是受了嘱托,花一百万买个心安理得,那些浮于表面的关心,纯粹做做样子罢了。

说到底还是他的冷漠与疏忽,一直在伤害郝立冬,这小子的心得多强大,孤身一人找到北城,屡挫不馁,并非替自己寻亲,只为完成养母的心愿。

那段日子里,郝立冬是如何面对欺负自己的连卓,如何面对他这个哥哥,又是如何面对狠心把自己抛弃的亲生母亲,肚子里吞了多少委屈,还反过来夸他好,将他当兄长看待,想法单纯没有杂念。

不单纯的人是他,太混蛋了。

“哥。”

手忽地被牵住,连政回神,见郝立冬又在冲他笑。

“你还会发呆啊,想什么呢?”郝立冬忍着头晕恶心以及尚能承受的腹痛,和哥哥五指相扣,脑子里在想开心的事。

他笑说:“等出院了,咱们去老新村里看看房子好不?我刚租下来的时候,进去转过,里面不破,听说去年才改造过,外墙重新刷的。”

“好。”连政扣紧郝立冬的手,忽然问他,“立冬,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郝立冬被问住,呆了下,很快认真琢磨起来,边回忆边说:“去年上北城找你的时候,不对,好像早就喜欢你了,是我没搞清楚,那会儿不懂,以为喜欢你身上的香味,老想闻你,你要回去,我还舍不得你走,天天都想给你发微信。”

说完,他才发现要露馅,早喜欢上的话,干嘛不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还躲什么啊,那不装傻吗?

紧接着又发现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连政从来没说过喜欢他,也没说过网上那些好听的甜言蜜语,在酒店里跟他打炮时倒是喊过两声“媳妇儿”,可那不算甜言蜜语啊。

不得了,哥哥没给自己表白过,郝立冬顿时有点急,自己都说过两回了,他拽了下连政的手,心里想什么便说什么,“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什么时候喜欢上郝立冬的,连政给不出精确的答案,他只知道,如果去年调查清楚,他绝对不会碰郝立冬,会像对待连卓一样对待郝立冬,仅维持普通的兄弟关系。

现在,他放不下了,哪怕郝立冬是他亲弟弟。

见连政不言不语,好像在思考怎么回答,郝立冬受伤了,虽然知道哥哥性子冷淡话不多,但还是有点失落,尤其下腹比刚才疼了些,他不满道:“说不出来就算了,我不问了,反正你也没说过喜欢我。”

连政:“……”

嘴上说着算了,郝立冬心里可没翻篇,越想越失落,再一想连政那炉火纯青的床上功夫,每回都能给他操射,又口得他很舒服,以前不定和别的男人怎么瞎搞,于是更受伤,不想牵手了。

连政没松开郝立冬的手,说:“不喜欢你,还追着你跑干什么,我闲得慌。”

“……”顺毛驴一下子被哄好,郝立冬瞥了一眼哥哥的冷脸,又笑起来,“你就不能好好说话,说句喜欢我怎么了,你还没说过呢,我说了不止一次,你得还我。”

还真没向谁表白过,连政被郝立冬那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模样逗得心情舒畅,这辈子都放不下了。

“立冬,”他往前坐了些,微倾身,近距离注视郝立冬,语气认真,眼神亦是如此,“我对你不光是喜欢,还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