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嘴上说没生气,可郝立冬不太相信,因为接下来的路程,连政嘴都不带张的。

路过南城有名的湿地公园时,他后知后觉地回了心思,没忍住开了口:“大哥,那房子是在容湖区吗?”

“嗯,还有五公里,快到了。”

不会吧,那总价不得奔着二三百万去吗?他顿时吓一跳,只想马上搬回自己的城中村。

几分钟后,郝立冬看到了南亭湾设计气派的主入口,小区外是繁华热闹的商业街区,附近有大型商场、超市,两公里外有个三甲医院,他这辈子也住不起这么好的地段。

连政将车直接开进商业区,停在理发店门前的车位上,熄火下了车。见郝立冬坐车里发呆,他绕到副驾打开车门:“先下车,把头发理一下。”

郝立冬印象中的理发店,是一个不大的门脸儿,对着镜子排了两三张皮革理发椅,师傅有男有女,大多四五十岁,这样的理发店光城中村就有五六家。

专做造型的高档理发店,他从没进过,一是消费不起,二是不好意思,这些店都是服务城里有钱人的。

早知道就在城中村把头洗了,可在城中村解决,又会耽误大哥时间,他纠结地下了车。

“大哥,要不我还是回家洗吧,我妈会帮我。”

“为什么?”连政说,“我需要一个理由。”

那肯定没有理由,就是不想进去啊!郝立冬编不出理由,好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怕他们宰我。”

“我付钱,你怕什么?”

“啊,我怕他们宰你啊!”郝立冬又说,“这种理发店收费很贵的,电视上经常曝光,什么忽悠你办会员卡,让你往里充钱,然后关门跑路。”

连政看着郝立冬,忽然抬手拨开他额前有些挡眼的头发。郝立冬冷不防地被惊了一下,抬眼与连政四目相对,没搞懂大哥什么意思,反倒被那双有点冷的目光弄得紧张起来。

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我看着很好忽悠是么,”连政拿开手,“头发戳眼睛了,不知道难受?还是你准备留长发?”

“……”完蛋,大哥间歇性犯病了。

最终,郝立冬心甘情愿地屈服了,跟着他的财主大哥进了理发店。大哥犯病说明不开心,作为弟弟,他有让大哥开心的责任与义务。

直到躺在舒适的洗头椅上,他才明白大哥的良苦用心,果然一分钱一分服务,洗头竟然还带按摩,爽得他差点睡着。

至此,郝立冬彻底没了主见,全然依赖哥哥,哥哥说什么发型好,他就剪什么发型,绝无二言。

上车前,郝立冬猫着腰在副驾后视镜前左照右看,时不时捋下飘逸的头发丝,怎么看怎么满意,甚至有一种自己也是大帅哥的错觉。

连政刷完卡走出理发店,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光景,只是简单修了个清爽干净的短碎发,郝立冬就朝气蓬勃得像个大学生,充满活力。

他青涩未退,以后的路还很长很远。

“照够了么?”

“我,我随便看看,看看那理发师有没有给我剪坏。”

“那继续,照够了我送你回去。”

“……”

42.催眠

母凭子贵,说的就是现在的郝金芳。她吃穿不愁,住着一百六十多平的大房子,三餐有人照顾,脏衣服有人洗,儿子亲哥花高价给她请的保姆任劳任怨,亲爹负责所有的开销兼药钱,亲妈更是私下给她转了八十万。

二百多万的房子加八十万存款,再算上立冬自己收下来的二十万,郝金芳总算了了最大的心事,有这么多钱攥手里,她儿子以后的路那不是要多顺坦有多顺坦,还愁找不着媳妇吗?

看到回家的儿子变了个模样,帅气阳光,郝金芳激动地邀请连政进屋坐:“立冬,快领你大哥进屋坐着歇会儿。”说完,又扭头冲保姆喊,“吴大姐,你帮忙倒杯茶来。”

郝立冬一眼就被客厅墙上挂着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