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不及三十个六月,怎么就看不得郝立冬受委屈掉豆子,考虑那么多。连政转而一想,拿弟弟跟伴侣做什么比较,前者是责任的开始,后者是关系的结束,能一样么。

但自己对郝立冬过于上心了,短短一个月时间里。

第二颗糖,郝立冬如法炮制,满心期待地等着连政接过去给他拆包装,谁知等来一句:“右手不能抓东西了?”

“……”正窘迫之时,手心里的糖被拿走了。

连政刚撕开包装,可能力度大了些,圆滚滚的糖果顺势弹落,先是掉在他膝盖上,继而弹至脚边来回滚了两下,脏了。

他去看郝立冬,郝立冬木愣愣地看着他,也不吭声,无辜的眼神中虽没有怪他的意思,却莫名显得他像个在拿糖果撒气的小心眼儿。

“景禾,糖还有么?”

“就那两粒,都给立冬了。”林景禾回头,“怎么了连总?糖我前天在风情街买的,不知道北城有没有卖。”

“没事儿。”

郝立冬摸不清连政脾气,生怕自己多说多错,确定对方没生他气才敢开口:“大哥,我不吃了。”

“嗯。”连政问助理要了一张纸巾,捡起脚边的糖果包起来,搁置一旁留着下车扔。

郝立冬美好的想象随着糖果掉落,幻灭了。打车来的路上,他想着要和连政谈天说地,光他自己说还不行,连政得陪着他说,就算没那么多话聊,也要像昨天在公园里一样。

可惜车上不止他们两人,可惜他尾巴骨突然跟他唱反调,可惜时间过得太快……

他没能和连政回到昨天的气氛,机场就到了。

汽车停稳后,连政拦住要下车的郝立冬,让林景禾去帮司机一起拿行李,送郝立冬回去的车不用叫,等他两分钟。

林景禾听明白意思,知道连政这是不准备让郝立冬再跟着进机场了,于是立刻下车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和司机结算返程至南亭湾的费用。

“大哥,你不下车吗?”

“跟你说两句就下,”连政交代郝立冬,“我没时间再送你去医院,屁股要疼得厉害,自己去看看,胳膊定期复查别忘了,复查结果发给我。”

“好。”郝立冬直点头,他的大哥又回来了,在关心他。

“身体哪里不舒服,及时跟我说,这睁眼说瞎话的毛病,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嗯,我就是怕你赶我下车……”

“赶你了么?”

郝立冬摇摇头,连政看他一副乖顺老实的模样,伸手揉了下他脑袋,少见地为自己一小时前说过的重话做解释,并不是真的觉得他在添乱,只是希望他能重视身体,有事别硬扛,什么都可以跟大哥说。

“我以后再也不扯谎了……”郝立冬说完,胸口一阵发酸,眼泪也一下子冒出来,因为舍不得。

三言两语,又把这小子给说哭了,连政已经不意外,静静地由着郝立冬哭,陪他又待了两分钟。

“大哥,你快去检票吧,我怕你来不及。”郝立冬擦掉眼泪,冲连政挤出一个难看的笑,“下了飞机给我报个平安。”

“好。”连政打开车门,又回看了郝立冬一眼,下了车。

郝立冬隔着车窗努力张望,眼睛牢牢地挂在连政身上,看着哥哥的身影融入人群再消失,直到司机提醒他要出发了,也没舍得移开半点。

47.小麻杆

飞机落地北城已是中午,连政给郝立冬报了个平安,让林景禾回去休息半天,自己则去公司处理堆积下来的工作,副总魏倾也在等他。

作为连氏不可分割的重要部分,连拓地产位于集团写字楼的16至32层,再往上是总部。早在接管连拓的那一天,他就有意将公司搬离出去,奈何连绍宗不批。

几年待下来,连政已经懒得挪地方,且做好了随时抽身的准备。等电梯的工夫,他收到郝立冬回过来的微信消息。

一只大黄狗眯着眼呲牙冲人傻乐,不知这小子哪儿存来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