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仔细看去,不难发现里面只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缱绻的声音传到耳边,透过响如擂鼓的炸裂声,准确无误地进入耳朵。

声音轻柔却坚定,勾起听者心中最硬的那根弦。

“朕要先生,不用再跪任何人。”

“礼仪尊卑怎能说弃就弃,就算陛下答应,那将来的皇后娘娘呢?”

黑眸复杂,隐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薄唇张合,道出一句天大的谎言……

020 先生怎么这么不禁握

“小女子杨汝,见过谢大人。”

清婉的声音将谢清知的思绪拉回,他抬起头,对上复杂如故的眼睛。

他甩开皇帝的手,侧身看向皇帝身后的杨汝。

徐伯说得果然不错,眼前的女子容貌虽不如京中极富盛名的几位艳丽,但胜在端庄,举止间能看出被家中长辈教得极好。

可想起杨汝的父亲,谢清知微不可察地眉心一皱,随后神色恢复如常。

“是下官思量不足,等姑娘登上凤位,下官再补上这一礼。”

“谢大人说笑,大人既是陛下的先生,那自然是小女的长辈,哪有长辈向小辈行礼的道理。”

谢清知笑着应下,心道小皇帝眼光真是不错,杨汝这姑娘知书达理,有母仪天下的样子。

谢清知正说着,忽然感觉手腕被人狠狠抓了一下。

他扭头看去,就见小皇帝略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样子。

谢清知以为狗皇帝怕他看中人家姑娘,心道莫名其妙。

他虽有狗占领地的意思,但还没无赖到欺负一小姑娘,更没有抢人妻子的癖好。

“时间不早了,汝儿你先回去吧,朕还有些政事要和先生讨论。”

等杨汝离开后,谢清知再不用顾忌江泽渊的面子。

他用力抽出手腕,低头查看,见被抓的地方已经有了几道白痕。

他捋了下衣袖,想把印子盖起来,不料手腕忽然被拽着提起。

“先生怎么还是这么不禁握,这么容易就留下个印子。若就这样回去,徐伯见了定会责怪朕。朕前段时间不小心撞了下手腕,太医送来的药还没有用完,朕拿给先生。”

江泽渊说着就拉着人往外走,谢清知挣脱不得,只好认命地跟上。

“尊卑有序,陛下还是不要那样称呼徐管家了。”

“为何,先生不也一口一个徐伯叫得顺嘴吗?为什么先生能喊,朕就不能?还是说,先生就喜欢给人行礼,认人做长辈?”

谢清知近乎自作多情地将刚刚行礼被拦的事与这句质问联系起来,他下意识想反驳一句「这不一样」。

可对上江泽渊幽深的眸子,又知趣地闭上了嘴。

算了,他窥不见这双眸子里隐藏的情绪,也懂不了江泽渊的执拗。

“陛下想叫就叫吧,哪日被言官弹劾时,还请陛下大发慈悲护着点徐常。”

谢清知说着顿了顿,看着头顶「乾极殿」三个大字,眼前一黑

小皇帝的寝殿,他最不愿意来的地方。

“陛下找臣来所为何事,若没有重要的”

“谁说没有,”江泽渊挑眉,看出谢清知的抵抗情绪,停下脚步。

“封后大典已定,就设在三月后,也就是先生还要在燕京呆上三个月。”

江泽渊说着伸手比划了下,看着颇为得意。

“民生为重,江南的官场虽是被先生大刀阔斧地整治了一番,但仍不能掉以轻心,于是朕打算指派个人去江南盯着。”

江泽渊拉着谢清知转了方向,往御书房走去。

至于人选,朕有些拿不准,所以想与先生商讨一番。”

柔和的日光从天际洒落,穿过交错的枝叶与御书房敞开的窗户,投在桌前仿佛相互依偎的两个身影上。

桌前的两人身上似是被镀了一层金光,显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