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知没有答话,吴轻也不急,也不催促,只在原地不知疲倦地弓着腰。
“或许吴大人的方法,已经是陛下排除掉的无用的了。时候不早了,吴大人去见陛下吧,本官还有事,就不与吴大人攀谈了。”
谢清知不再管没有动作的吴轻,转身离开。
“下官想知道,谢大人若是北疆的君主,会为了黎民的安宁,自愿奉上手中的珍宝吗?”
声音不大,仅有相距不远的两人听见,这次换谢清知愣住了。
吴轻已经离开,谢清知呆在原地,苦笑。
怪不得原先觉得吴轻的话中暗示意味太强,现在才明白,哪有什么珍宝,不过是为了套他话罢了。
只是,吴轻到最后也没有点明,所谓的战争,到底是什么。
谢清知垂眸,看了眼自己瘦削的手腕以及突出的腕骨,有些想不明白,他手里,还有什么是江泽渊想要的,而江泽渊为了他手里的东西,到底会做到哪一步。
兴师动众吗?未免太过了。
想不通就不再想,谢清知出了宫,往谢府走去。
于此同时,吴轻已经进了御书房,而原本在他手上的折子,已经落进江泽渊手中。
折子上面密密麻麻,将困惑世人十余年的事件掰扯清楚,江泽渊看着,嘴角终于挽起一抹笑容。
只是这笑容太冷,其间也蕴含着数不尽的杀意,吴轻只偷偷瞟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朕就知道,江铎好歹是个众人拥护的皇子,怎么可能轻易被杀。吴轻啊吴轻,你果然没让朕失望。”
跪在地上的吴轻闻言俯身,“陛下盛赞。”
“这可不是盛赞,你可比朕想象的聪明多了。”
吴轻脊柱一僵,冷汗瞬间就开始往外冒。因为他从江泽渊的话里,察觉到了杀意。
“说给朕听听,你刚与谢清知谈论了什么?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压迫感越来越强,声音渐渐逼近,直至落在头顶。
吴轻垂着头,视线瞟见停在自己正前方的黑金锦靴。
上面的盘龙张牙舞爪,视线若实质,紧紧盯着他,似洞穿他的灵魂。
吴轻的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江泽渊这是在怀疑,自己把他的计划泄露了。
“回陛下,臣只是想试探一下谢大人的态度,并没有说不该说的。”
“是吗?朕怎么觉得,你在逼朕的先生呢。”
“没……”
“没有最好。”
锦靴远离,江泽渊又回到御案后,吴轻紧绷的神经略微松懈,他艰难地喘了口气,像刚被捞出的溺水者。
“读书人就是聪明,就是小心别把聪明用错了地方,省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纸笔摩挲的沙沙声传来,这一遭,应该是挺过去了。
“是……是……什么时候行动,还请陛下明示……”
“朕大发慈悲,容他们安稳过个中秋。这出好戏,留到秋狩时再上……”
混着杀意的冷笑声传来,吴轻头上又多了层冷汗,只是这汗,不再是为自己而流……
054 这一面,还是不要见了
“少爷,快,田公公在里面等着您呢。”
谢清知刚走到谢府门前,就被候在门口的徐常拉着往里走。
“田公公?他来做什么?”
“这我哪知道,还是少爷自己去问吧。喏,就在那儿。”
谢清知顺着徐常指的方向看去,恰好看见在一旁无所事事甩拂尘的田方。
田方恰好转身,看见谢清知,眼神一亮。
“哎呦呦,谢大人可回来了。”
田方说着,把手一挥指挥起来,“快快,忙活起来。”
话音落下,田方身后几位小太监就开始忙活,拿着手里软尺就往谢清知身上比划。
“这是做何?”
“陛下说谢大人的衣裳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