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在下自然知晓。”吴先生立刻道。

“诸位尽力便好,实在不行,也只能号召全城修士一同出手了。”

林清妍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吴先生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既然如此,那还请姑娘与诸位英雄好生休养。

一个月后我们再一同尝试破掉那阵眼!”

他说完,又郑重地行了一礼,这才转身退出了房间,还顺手将房门轻轻关上。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远去,安紫芸才终于忍不住问道:“清妍,这个人我们真的能信吗?”

林清妍没有回答,只是偏过头,看着窗外那轮被乌云遮蔽的残月。

“最少在这件事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何以见得?”安紫芸追问。

林清妍收回目光,声音低沉而清晰:“他想当这座城的王,可一个死掉的王国,没有任何价值。”

她顿了顿,疲惫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洞悉一切的锐利:“而我们,一群能杀死元婴的疯子,只要还困在这座城里一天,他这个新王就一天睡不安稳。

他比我们更想打开这扇门,把我们这些瘟神送出去!”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云霄城里的百姓而言,不过是换了个城主,日子似乎没什么变化。

焦宇铭的残暴统治被吴先生口中义士们的壮举所终结。

而这位谦和的新城主,正以一种春风化雨的方式,迅速抹平着前任留下的伤痕。

减免赋税,重开商路,安抚民心。

每一项政令都精准地搔在百姓的痒处,吴先生的声望,在短短一月内,便已深入人心。

而对于城主府客院里的九个人来说,这一个月,却是翻天覆地。

江笑的房间里,没有一丝风。

可桌上的茶杯,地上的蒲团,甚至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在以一种缓慢而固定的轨迹,自行运转。

他盘膝坐在中央,脸色依旧苍白,但气息却悠远绵长。

胸口的伤势早已在丹药的滋养下愈合,但那场战斗留下的,不只是伤痛。

他的神魂曾被剑阵的力量撕扯到极限,濒临崩溃。

也正是在那崩溃的边缘,他窥见了一丝全新的天地。

他的风,不是单纯的元素,而是一种规则,一种秩序。

他不再强求去编织,而是学着去梳理。

他缓缓睁开眼,房间里所有自行运转的物件,都在同一时刻,悄无声息地停下,归于原位。

尘埃落定,分毫不差。

他站起身,推开了房门。

院子里,端木巧正在练剑。

她手中握着的,是一柄从城主府库房里找来的玄铁剑,朴实无华。

她没有动用丝毫灵力,只是最基础的劈、砍、刺、撩。

可每一剑挥出,空气中都会发出一声沉闷的爆音。

金色的锐气不再是张扬外放,而是被尽数内敛于剑锋之内。

那柄玄铁重剑的周围,空间都发生了极其细微的扭曲。

不远处,凌千末靠着一棵大树,闭目养神。

他身上看不见一丝雷光,焦黑的皮肤早已褪去,整个人干净得有些过分。

可端木巧知道,只要他愿意,这座院子,乃至半个城主府,都会在瞬息间化作雷霆的炼狱。

那场战斗让他们明白,狂暴的力量若无精准的控制,便只是无意义的宣泄。

真正的锋锐,是藏于鞘中的。

真正的雷罚,是引而不发的。

另一边,林清妍的房门始终紧闭。

她盘坐在黑暗中,身体的伤势早已在海量丹药的堆砌下恢复如初。

但她的心神,却一遍又一遍地,沉浸在那场血战之中。

每一个细节,每一次交锋,每一次算计。

焦宇铭的疯狂,吴先生的隐忍,安紫芸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