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地开口:“在溶洞里,我用的不是师祖的剑气。”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砸入众人本就波涛汹涌的心湖。
端木巧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失声道:“不可能!那股气息,那股毁天灭地的威能,和刚才这一剑几乎一模一样!”
“是,看起来很像。”林清妍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那是我在湖州时,从被我们杀掉的魔修身上得到的战利品,那叫魔灵珠,它可以模拟出师祖的剑气。”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但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属于一次性的消耗品。
而且它的气息虽然强大,却没有真正的道韵,只能用来摧毁死物。
对上真正的修士,根本起不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安紫芸的脑子一片混乱:“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骗那个吴先生?”
“不只是他。”林清妍的眼神幽深得像一口古井。
“我在骗那个藏在吴先生背后,真正想让我们死的人。
从吴先生在擂台下,说出那番滴水不漏的话开始,我就知道,我们走进了一个圈套。
他把姿态放得太低,好处给得太足。
每一步都算准了我们的反应,就像一个提线木偶的操纵者,引导着我们去走他设定好的路。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肯定,我们离开云霄城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死期。
一个已经用光了所有底牌的只有对手,才能让那个幕后黑手安心出手。”
说到这里,她看向端木巧,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所以,我赌了一把。
我赌敌人会轻视我们,我赌他们会以为,我们最强的手段,已经耗费在了那个阵眼上!”
凌千末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原来从头到尾,这个局都在林清妍的算计之中。
她们以为自己在第五层,敌人也在第五层。
可实际上,林清妍从一开始就站在了第十层,冷冷地看着所有人,在她的剧本里挣扎。
安紫芸走上前,轻轻握住了林清妍有些冰凉的手:“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
林清妍看着她,疲惫的眼眸中,终于露出了一丝属于少女的脆弱:“因为我怕,我怕你们知道了,会演得不够像。
我怕我们之间任何一个眼神的交流,都会被那只藏在暗处的黄雀看穿,我不敢赌。”
端木巧眼神复杂地看着林清妍:“你的意思是,你后手都留得好好的,却还让我去跟他单挑?”
端木巧指着那高瘦男人消失的地方,声音陡然拔高:“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就死了,你就在旁边看着?”
林清妍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脸上非但没有愧疚,反而浮现出一抹促狭的笑意。
“端木师姐,如果我不让你痛痛快快地打上这一架,你今天怕是觉都睡不安稳吧?”
端木巧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脑中瞬间闪过自己挥出那一剑时的酣畅淋漓,闪过将一个金丹中期修士正面轰飞时的狂暴快感。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林清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若是直接把他们都解决了,你回去后肯定要念叨好几个月,天天琢磨自己跟金丹修士打起来会是什么样。
现在好了,你不但打了,还赢了半招,这种事说出去多有面子!”
“你你你……”端木巧脸涨得通红。
她们战峰的那群师兄弟,确实都是一群不打架就浑身难受的战斗狂人。
如果真错过了这么一场硬仗,她回去非得憋屈死不可。
她憋了半天,最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嘟囔道:“算你狠……知道我想要什么。”
哄笑声在寂静的林间散开,冲淡了方才那场生死搏杀留下的血腥与寒意。
之前紧绷的气氛,彻底松弛下来。
安紫芸长出了一口气,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