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了一些,但是还?不够。

梁家毕竟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皇帝虽然同黎氏更为亲近,但也不能全?盘倚仗黎氏。他不会对?梁家做什么。

相反,他还?想要利用主动站出来的梁识,用来敲打一下旁人。

秘书省的众官员,看见自家长官率先跪下请罪后,不须过多的眼?神交流,乌压压一片立刻轰然拜倒。

很快,在梁识以及秘书省群僚的“榜样作用”下,便陆陆续续的有?几个官员上前?,各自提出罪在自己、又提出补过建议。

此时此刻,皇帝苍老的内心总算有?一丝复苏的感受。

他本就是九五至尊不论是谁,都别妄想从他手中将权力?夺走。

孟琼在朝议中一直保持缄默,她定定地?看着梁识。

孟珚亦然,只是在慕兰时向前?叩拜,称都怪自己编撰疏漏时,她的心还?是不可自抑地?颤抖了下。

不论是受封还?是请罪,慕兰时的脊背从来都是挺得笔直,像一棵不可摧折的青松。前?世昔年,她被她关在不见天日的牢狱中,她也保持着世家长女的端庄仪范,从未有?半分逾矩。

现在呢?慕兰时尽管跪着,仍旧有?一股出尘脱俗、不染尘埃的清绝。饶是那端坐丹陛、身?穿衮冕的九五至尊,也难以在慕兰时身上找到几分优越。

尽管她早有?预料,知道慕兰时定会被这事牵连进来。

瞧瞧旁边一脸淡定的孟瑞就知道了。

想来,便是他和他的那帮子手下想出来的计谋,正好迎合皇帝病情有?所好转,要将大权重新牢牢地?抓入手中。

上次皇帝册封她为瑶光公主,又说要让孟瑞出去就藩,这让后者担心不已?。

因此,才捅出了这沧州矿脉之事。

不得不说,孟瑞手底下那些草包还?是有?一两个能用之人。孟珚无意识地?哂笑着,眼?帘近处忽又看见另外一个跪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