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劳伦斯是怎么回事儿?”周裕之突然发问。
季时年的脸瞬时一变,手里笔记本“啪”地一声合上,“这个也不劳你操心。”
“根据约定,我们也算男女朋友,他有什么企图,我想他会不会破坏我的计划,这些个信息还是有些用的吧。”
“劳伦斯先生是一厢情愿,你不用多虑。”季时年避而不谈。
“但愿如此。”
周裕之不再说话道声再见转身出门,却听见季时年身后问。
“刘胡兰是谁?”
“一个女英雄。”周裕之猛地站住差点儿笑出声,他忘了季时年只是长了副东方面孔,他们的教育环境是两个星球。
“为什么不是花木兰?”
“啊……这个……她……比花木兰还伟大。”
季时年看周裕之出门,手里拿着的笔一直在画圈,还是答应了,算不算丧权辱国,出卖自己,摸摸脸颊,又自嘲一笑,怎么就出卖了,不就是交一个男朋友,一年后发现彼此不合适然后分手。说来丢掉的并不多,她只是看不上周裕之如此处心积虑地谋权篡位,原来也是这样看不开,那晚《巴黎,我爱你》的香颂还在耳边起伏,也同情过他,也为他的英雄无处而感伤,到如今不过是个争夺家产的俗人。算了,他原本就是个商人,谁看着大好家产拱手于人。
好像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之前彻夜的思虑好像只是多余,就抵不住刚才那个特定的环境,也抵不住周裕之那瞬的自作主张。
这就算是开始了?
周裕之倒是动作快,下班的时候季时年收到邮件,一眼扫过内容,隐约记得他说过交过两任女朋友,可这邮件里却再未提及,季时年忍不住眉眼弯了,这个人还真是小肚鸡肠,他真以为她记不住那么多信息吗,她的记忆力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消息果然传得快,第二天就有熟悉的人跟季时年挤眉弄眼,他们不敢去找周总经理,因季时年年纪小又从不摆身份,所以只能跟她闹。季时年觉得劳伦斯断不会如此无聊传闲话,不过昨天是在会议室,门开着,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少,估计周裕之原本也是路人甲。
季时年只能笑,既然周裕之不讲,她也没必要多说,何况怎么说,说什么。中午吃饭的时候,季时年和红酒部的同事走进餐厅,自然受到了注目礼。
季时年本来是低调的,人们对她的所知也就限于老周先生从国外请来的红酒总监,这个不意外,老周先生和国外葡萄酒庄交好谁都知道,来几个黄毛绿眼的外国人都不稀奇,何况还是个黄皮肤的看上去和大家一样的人,当然也会关注,无非是年纪好小,或者长的还算不错。但像今天这样孔雀开屏一样受到大家的目光围剿还是头一次。
季时年托了餐盘拿几样东西找空座,偏偏今天来的晚,空座并不好找,眼光逡巡时便遇到许多好奇的眼睛,心里明白,面上不动声色。
“时年,这里!”和季时年一同来的同事在那边大叫。原本只是略知的人在看季时年,突然凭空一声,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也都抬了头看过来,到底这个传说中的红酒总监是什么三头六臂,攻下了不苟言笑、不传绯闻、不近女色的小周先生,尽管目前小周先生继承大统还尚未定论,但是毕竟是唯一的皇子,显而易见的皇太子,左右风华是跑不了的,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季时年被一路观赏着走到空座,还好路不长,再长了她真怕自己脚底拌蒜摔倒了。刚坐下同事捅她,努着嘴让她往侧前方看,顺着看过去,正是周裕之也在那边吃饭,正望着她,目光相碰时,微微一笑点头,然后继续跟旁边的人说话。
分明听到周围的人一片吸气之声,然后是窃窃私语,当着大家的面就眉目传情,看来传言不假。
一路平静的脸再撑不住,红晕慢慢染上脸颊。
同事看季时年脸红,知道她这人尽管待人亲和但并不是和大家走的多近,今天这一餐饭已经让她尴尬,本有心取笑,还是忍了笑低头吃饭。
旁边有人走过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