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婚姻。”周闻生有些不耐烦,对周裕之的冥顽不化和追根究底,他倒不知自己的儿子是个情痴。
“所以外遇了也理所应当?就因为你选择了婚姻,没有抛弃妈妈和我,我们就该谢天谢地?”周裕之一下子站起来,想也没想话就冲出了口。
周闻生觉得大脑一震,瞬间血就要冲上脑顶,推开儿子略有惊慌伸出来的手,自己撑住桌子,好一会儿才平缓下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几个月前,不小心知道的。”周裕之看父亲无碍,目光投向窗外。
“还有什么?”周闻生镜片后的眼睛打量着儿子,怪不得有时候会觉得儿子用陌生的眼光看他,眼神复杂。
“你做的,我却说不出来,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包括……”
“包括劳伦斯。”
“那我也来猜测一下你的动机。品酒汇后我把交给你权力又收了回来,对你的改革举措也进行了有条件的撤销,那个时候你不理解,扬言要再去欧洲。偶然的机会你知道了这些多少年前的事情,而且由于劳伦斯的逐步参与,风华的管理格局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劳伦斯也是我的儿子,他愿意主动回来,我也愿意让他介入家族的事业,他对葡萄酒的认知和后面的一系列关系对风华是有好处的。你察觉了事实,所以联合季时年想要重新要回自己的。我不知道季时年为什么要配合你,但是你们之间应该是有互惠交易的,你是我生养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裕之,我是你爸,你是我儿子,我又怎么会不把风华交给你,你怎么会这么防备父亲,联合外人来盘算我?”
“你和季时年假装情侣,骗过了你妈妈,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我说过,结婚前多谈几次恋爱没有坏处。政府需要季时年出现,无论是因私因公,这个人情我必须做,风华需要这个契机,市长年届退休,后年初便到龄,现在已经算超龄服役,方战虽然刚被提升秘书长,离市长位置尚有三人需要跨越,但也是热门人选,推敲来去,也只有马副市长可与他有一拼,其他二个不足为惧。”
“我喜欢赌博。但这赌局必定是有我的把握和考量。”
“如果你和季时年假戏真做,裕之,爸爸劝你一句,慎行。季时年固然出色,可不合适你的时候你必须作个了断,为商者要忍,要韧,更要刃,卧薪尝胆的隐忍,遇到困难的坚韧,除此之外,还要有刀刃般的利落和狠气。如果你只把我对季时年的厚待和礼遇简单地理解为开始的玩物丧志和现在的虚情假意你在心里是这么评价我的吧那就错了,待人要诚,在用其极时才能不留余地,你不留,她也不留,说到底,诚不是结果,是手段。”
“你今天听到的那些,我可以以我的人生阅历告诉你,第一,不是空穴来风,必然有因有果,第二,无风不起浪,如此甚嚣尘上,必然有人故意为之,第三,该放弃的时候放弃,天下好女子多的是。”
“美人计吗?”
“借力打力而已,不刻意为,而有波澜助推。”
周裕之盯着父亲平静的脸,今天他才真正知道父亲的所想,这根本不是他所知道的,以前他嘲笑父亲手段绥靖绵软,不够雷霆之势,此刻才发现父亲不过是将厚黑之学学到深邃,无人识得而已。可是他竟然痛恨这样的父亲,商界的狡诈他是知道的,甚至父亲更狡诈他也理解,可偏偏不是,素来仁爱有德的父亲原来如此冷漠。
不是他幼稚,商场的残酷他知道,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仅仅是片实现梦想的净土。尽管是半路出国,比起厚黑,周裕之更崇尚欧洲击剑式的决斗,两个敌人,虽然心里恨不得对方立刻死去,但是仍然维持了优雅的礼仪,寻找一片树林中的空地,光明正大地置敌人于死地。
“您其他的都说对了,惟有一点,我当初准备去法国,不是惺惺作态,更不是欲擒故纵,我只是想为我妈争得一些东西,毕竟您负了她,或者是报复而已,不想把风华轻易给了劳伦斯,于我自己,早就不想在风华待了。不过,我很惭愧,在您面前耍了如此幼稚的把戏。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