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阿姨被周裕之送出门走在走廊里,这才叹口气,不是她看不明白,明明劳伦斯先生那么紧张季小姐,怎么季小姐眨眼就有了男朋友,肯定是男朋友,那语气她怎么听不出来呢?心里不由得比较这两个人,劳伦斯先生自然是好的,人长得帅,待人温和有礼,从来不会因为他们是打扫卫生的就瞧不上,隔三差五地总有小费,和季小姐差不多,他俩倒都是温和的人。那个周裕之呢,突然她福至心灵地想到季时年的那张报纸,收拾那些散落的报纸时她还想这版怎么被抓破了几个洞,那不就是说的是周裕之的事情吗?怪不得季小姐会晕倒,趁着女朋友不在搞出这样的事情,谁能受得了?原来就是对面风华酒店的小老板,有钱人真是没有省心的。可是看刚才季小姐好像并没怎样,还很听话,这她就搞不懂了,难道季小姐已经原谅了那个周裕之?可惜劳伦斯先生了,看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季小姐等救护车,满眼满脸的痛苦,唉,可惜了。
回头看季时年闭着眼睛,不管真睡假睡,看来她是不想再和人说话了,低头在她耳边悄声说,“我们出去,你要有需要就叫护士。”季时年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并不说话,周裕之掖掖被角直起身,回头指指门示意劳伦斯一起出去。
周裕之摸出支烟,看到墙壁上挂着的禁烟标志,又放回口袋,“到院子里吧。”说着迈步向走廊外走去。
劳伦斯看一眼关着的房门,随即也跟着。
“我知道你来C城是为了什么,也知道你积极地参与风华是为了什么。”走至一处开阔的空地,天色微暗,周裕之站定,摸出烟和打火机却并不点燃,眼睛悠悠地越过劳伦斯看向身后的病房。
劳伦斯不说话看向周裕之,“你觉得是什么?”
“都是聪明人,不用打哑谜。今天可以摊开说话,或许我们之间原本是可以一点儿关联都没有,但是,因为我们共同有一个父亲,所以在血缘上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存在,以及你的出现给原本安静平和的家庭带来怎样大的麻烦和变动。不好意思,我无意讨论这个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的道德对错,无论这中间谁犯了错误,受到伤害的一定是所有有关联的人。我们也不可能去追踪凶手是谁,就是他明明在眼前,可我们又能怎样?不用猜,你也作如是想吧。”
周裕之自嘲地笑对上劳伦斯的眼睛,他知道劳伦斯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把这个深埋的秘密如此轻易地说出来,何况是这样的环境下。果然,劳伦斯的面部有些尴尬,然后又归于平静,只是抿紧嘴等待他的下文。
“你不用紧张,既然说出来,我也不打算有什么举动,很可笑,在得知这样的事情后我也想当个判官代上帝进行公平的审判。可是你知道,谁也取代不了上帝,谁也没有权利替代上帝,现在,我决定放弃我的痴心妄想,让上帝去做决定和评判吧,也让做错事的人自己去反省和承受。所以,劳伦斯,我今天放弃风华不是因为害怕或其他,也不是因为斗不过你。海南的项目完成之后我会离开风华,你也无需再费力跟我斗,我们之间的输赢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你赢我赢于风华来说都不是好事,我们之间就血缘关系而言,没必要拿风华的东风来对抗风华的西风,然后让坐守的渔翁得利。”
劳伦斯略有费解地看周裕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来风华不久。”
“是你自己说的要放弃?你肯吗?”劳伦斯温情的脸变得从未有过的严峻,眼神有着赤裸裸地怀疑。
“你大可不必质疑,我说了,就不会否认,也不会暗地动手脚。无论你对周闻生是恨是爱,我劝告一句,别拿风华去赌,但凡你身上淌了周家的血液就别干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豪天的孙志鹏做梦都想把风华收归囊中,你不要被他利用了。”
周裕之看劳伦斯慌乱的面色,果然被他猜中,海南项目的信息或多或少会被外面知道,让收购工作受到影响,他曾经怀疑过,如今算是证实,幸好劳伦斯还不算笨,也或许他还有怀疑,对孙志鹏的刻意邀约不太积极。
“你把周闻生和我都当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