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头发,低声道,“好了,好了,你干的都是正经事情,谁说不正经啦?”
“你瞧不起我。”Anne偏头躲过劳伦斯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劳伦斯最近总是教训自己,摆出一幅老成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个小孩子,真是非常非常地不爽。
劳伦斯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自我解嘲地挠一挠头,“小孩子。”
Anne被气得没话说,扭头不理劳伦斯。劳伦斯刚要说话,那边院长和老师走了过来,葡萄酒已经醒好。
院长笑着举杯,“今天不是考试,你们大可不必紧张,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好酒,大家来品尝品尝,机会不多啊。”
说不是考试,但院长并未说明酒的名字,产地,仅从醒酒的器皿里倒出来,自然大家要评价一番。
果然,有老师已经让侍者把一打白纸挨个放在大家的手边。
仿佛预料之中似的,品尝的人迟迟不落笔,有人看着酒杯发呆,有人低头冥想,有人仰首似乎祈求上帝赐予灵感。劳伦斯也有些迟疑,毫无疑问这的确是瓶好酒,一口酒咽下去,数分钟还是齿颊留香,可这香气却变幻莫测,他只能隐隐约约地猜测这是勃垠第地区的酒,但是其他的信息却都很模糊,总在要抓住的时候稍纵即逝。
Anne轻轻地品完,侧头思考了一会儿,约莫几分钟后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些东西。劳伦斯注意到Anne的动作,刚要过去说她别那么轻易下结论,稳健才好,却早有侍者看见Anne写的东西,走过来拿了去交给院长。
劳伦斯看院长皱紧的眉头猜想到Anne的鲁莽,走过去碰碰她的胳膊,Anne回头看是劳伦斯,仍然记得他刚才的不屑,转头赌气不说话,劳伦斯不管Anne的态度,悄声说,“大家都没有品出来,你又何必急着写下来,怎么那么草率。”
Anne呷口杯子里的佳酿,闭着眼睛待齿颊充盈着美酒的香气后才意犹未尽地,“真的是帝王般的享受。”
那边院长说话,“Anne,你既然写下这些评价,那么你来讲讲感受。”
Anne放下酒杯笑了笑,“我觉得这是1998年的Rommanee conti,产自勃垠第的DRC酒园,由黑皮诺葡萄酿制,酒香变幻莫测,有一种即将凋落的玫瑰的香气。院长先生这瓶酒要两千多英镑,您给我们喝会不会浪费啊?”话到最后Anne有些顽皮。
听完Anne的陈词,没有一个人讲话,院长高深莫测地笑,让侍者把酒瓶拿来,一个离得近的学员凑过去看了看,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这时院长举起酒瓶呵呵地笑,“果然识货,小丫头,你喝过?”
“我才没有那么好命,那可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只不过刚才在后园子里有一丛玫瑰快要开败了,不小心被我闻到了香气,所以刚才品酒时就想起了,如果没有那丛玫瑰,我也不知道,您应该说是我的运气好。”
Anne虽然这样说,可劳伦斯明白,如果没有博闻强记,如果没有大量地对葡萄酒知识的了解,又怎么可能在玫瑰香气的指引下道出那么多的秘密。就是玫瑰香气那也不是刚闻了玫瑰花就可以碰到的运气。
Anne看劳伦斯盯着自己,刚才的不愉快和赌气早就烟消云散,冲他挤眼,低低说,我说没有玩儿,你就不相信。可是却没有意料中劳伦斯宠溺的笑容,他只是微微扯了嘴角便低头看酒杯里红色的液体。
一次不算正式的品酒会就这样结束,院长也再未多说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在目前的学员里,无疑Anne已经成为最优秀的。如果以往还会觉得Anne偶尔凭着天赋玩儿小聪明,那么今天的Anne的品评足以说明她完全可以胜任品酒师的职业,她的天赋和勤奋已经是最好的印证,
事情传开,有些人,或者嫉妒劳伦斯和Anne的爱情,或者嫉妒他们的天赋,便怀了幸灾乐祸的心思,拍着劳伦斯的肩膀,“劳伦斯,一个成功的女人身后总有一个伟大的男人,很典型啊,不过别忘了,爱人即敌人哦。”
自然劳伦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