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抬手制止了旁边的声音。
“时年,你怎么过来了,一定是裕之多嘴了。”声音虚弱,但还好。
周裕之不好说什么只把花束插到窗台的大花瓶里,季时年忙道,“这么大的事情不过来才是不对呢,您以后可要多注意身体,这一点我爸爸看得开,早早脱了公职修炼生息了。”
“世事不过贪、嗔、怨、念,担心得多,牵挂得多,自然网就织得密,跳不出来,看得开,未必做得到,你父亲这样不简单呀。”
“您有您的难处,守家业多难,由不得不操心,不过,还是身体为重,要不家人多担心,还有那么多员工肯定也希望总裁健康呢。”并不是季时年会说话,在风华的这些日子真的发现大家都很爱戴周总裁。
“闻生,小姑娘蛮有见识,比我们认识得透彻。”徐至美合上手里的报纸接了话头,刚才仔仔细细打量了身边的女孩子,原来这就是周闻生心心念念的大师,年纪好小,看着也就二十岁,人也长得清丽可人,女孩子出来闯世界不容易,忍不住心疼。
季时年自然从那声称呼猜到了美妇是谁,忙弯腰打招呼,“伯母见笑了,我也是说实情而已。”
“往往就是简单的实情,所以总被人忽略。”徐至美倒是满喜欢眼前的女孩子,年纪尚轻,人情世故通透,话语质朴,没有想象的难接触。
周闻生耳朵听着妻子和季时年聊天,眼睛看了儿子几次,可周裕之偏偏像没看到一样,突然勤快起来,弄花枝,弄水果,就是不看他。
周闻生终于忍不住,“劳伦斯.李先生那里你安排得怎样,有没有提示服务员?”
“爸,你放心好了。妈不让我跟你说酒店的事情,我也不敢多说,您就多休息,身体好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就是告诉你,现在风华还不能大动,你那些改革的东西这几天要缓行,别让那些叔叔伯伯找我来告状。”
“闻生,裕之都知道了。你安心躺一会儿,好了,风华还是你说的算。”徐至美拍拍周闻生的胳膊,“你今天也够累了,先睡会儿,我去安排午饭,待会儿醒了喝点粥,就炖你喜欢的玉兰鱼丝粥。”
季时年听徐至美如此说站起身向周闻生告别。徐至美也跟着出来留下父子二人对话。
家里很多年没有年轻人来了,周裕之很早就去国外读书,体谅儿子学习忙,总是他们夫妻出国看儿子,求得一家团圆。等到周家老夫人去世后,偌大个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周闻生虽然疼爱妻子,但毕竟那么大的事业摆在眼前,留给妻子的时间屈指可数。等周裕之回来,似乎比父亲更忙,年轻人的心理当然理解。所以,徐至美从来没有抱怨,只是安静地守着老宅,等两个男人回来。
季时年是家里出现的第一个年轻女孩子。周闻生不喜欢在家里搞各种派对,也知道徐至美喜静。周裕之刚从国外回来,也是个事业大于情感的人,只怕比周闻生更甚,回来近半年,没见到年轻人进门来玩儿,更别说女孩子。
季时年本是想就此告辞的,没想到徐至美却拉了她在客厅坐下,又让家佣上了茶点。
“待会儿一起吃午饭,然后让司机送你回去,这里比较偏,不大好叫车。好长时间我都是一个人吃饭,他们都忙,今天季小姐肯给我这个老人家荣幸吧?”
季时年心里打算拒绝,却开不了口,徐至美殷殷地看着她,眼神里居然有孩子似的的企盼。季时年当然知道一个人的寂寞滋味,在酒庄学习的时候,孤独的心情只能以数倍的工作填补。心底深处变得柔软,终于耐不住徐至美渴望的眼神点了头。
徐至美欣喜不已,“时年,这样叫你可以吧?”见季时年点头,又柔美地微笑,“喜欢吃什么,吴阿姨的手艺很不错,就是西餐也做得很好。”
“什么都好,我不挑的。”季时年心里不由和自己的妈妈比较,从来母亲给她的印象都是干练机敏的职业女性,或许是从事基金会工作的缘故,开朗自信。而她并未遗传母亲的性格,倒是因为跟父亲待的时间长而多了温柔沉静,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