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林清让扯扯嘴角,看表情似乎真觉得遗憾似的,“上次我们是对手,还以为这次总算能听到你们替我们加油。”

50 50.玩偶

这人的习惯,就是随时随地说点暧昧不清的话。围观人竖起耳朵,说不定以为他们的关系有多熟稔。

夏棠觉得牙酸,又看向陆霄。大少爷两只手冷冷插在口袋里,垂下来的目光好像站在山巅似的孤傲且不耐烦,在她的视线经过时,眼神才动了一下。

夏棠不以为意地冲他撇撇眼。

她握着李子沫的手,打着哈哈说下次有机会,然后拉着同伴转身就撤。

女孩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林清让却不急着继续向上。

站在原地,忽地笑了一声,用只有身边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夏棠身边的女生好像很害怕你。”

陆霄微抬下颌,平视前方,想起夏棠身边抖得像鹌鹑似的女生,轻哂一声,显得并不在意。

也就显得。

他们楼下的李子沫紧张得多走了一层楼,才松开一直憋着的那口气,轻轻拍着胸口如释重负,又开始担心,觉得她们刚才对林清让的回复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quи①;10⑶㈦⑨⒍『⑧⒉`1催新

她心里也想,但是没说出口,她觉得陆霄的表情看起来也很恶劣。

“哪里有不礼貌。”夏棠把双手揣在侧袋里,“我们还跟他说了谢谢呢,我觉得挺礼貌了。”

她悠悠然走在走廊上,两只手在口袋里比划,好像天生没长着多少忧愁细胞。

跟她走在一起的人都很难长久忧心下去。

李子沫把心放回胸腔,两人肩并在一起,朝教室走去。

林清让从澳洲回国,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品种别出心裁。

别人都送酒送表送化妆品,他带回来的礼物是手工缝制的毛绒玩具。

玩具的制作者近年才在设计圈里崭露头角,这套玩偶是他的代表作。

在媒体的吹嘘下,它们不仅是几个丑兮兮的布娃娃,而是新潮和艺术的结合,古典与前卫的杂糅,代表现代人对钢铁丛林的都市生活的倦怠,用木头和皮毛唤醒都市人心底潜藏的柔软。

一番天花乱坠的吹捧之后,这套手制原版玩偶的单价被炒到数千美金一个。林清让在一场拍卖会上将它们买下,分别包在精美的礼盒里,回来送给朋友。

卫川生对着盒子吐槽说他怎么会送这种娘娘腔的东西,陆霄也是看一眼,就随手丢到一边。

只有一个正在学艺术的女生认出了礼物的来历,问道:“最有名的那一个呢?那个‘想死的兔子’,是你自己留着了?”

让那位艺术家真正走红的作品是一件灰色兔子玩偶。

兔子长得很厌世,大概是这个表情契合了现代观众们的心理,在某次展览上被人发掘,因此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送人了。”林清让说。

“送给谁了?”

他像往常一样挂着得体的微笑:“一个女生。”

这句话自带八卦气息,但林清让不是陆霄,无论别人怎么旁敲侧击,只会被他圆滑地带过话题。

他唯一给出的理由是:“因为她们长得有些像。”

女生,和一只表情厌世的兔子玩偶。

叫人都分辨不出这到底算不算是在夸人家可爱。

但考虑到这是林清让,或许在他眼里这就算是夸奖。

谁知道。

夏棠一直没觉得自己挂在书包上的这只兔子,看起来有想死那么夸张。

只是垂头丧气了点。

磕磕碰碰摔摔打打的书包被她随手放在地上,挂在书包下的灰兔子也歪着脑袋坐在地板上,耷拉着两只没精打采的眼睛。

她把下巴搁在桌上,要写的练习册在面前垒成一摞,垂着眼睛拿圆珠笔在草稿纸上戳孔,余光撇过去,和它四目相对,莫名显得同病相怜。

她说没有时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