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度我觉得生活没有希望了,想带谨之死了一了百了,当时水都漫到我腰上了,他却死死抓着我的手,跟我说,他想活,他不想死,那时候他才十二岁,那么小,连他都有活下去的勇气,为什么我不行呢?”

夏挽星听着眼睫颤了颤,心像被一根细细的藤蔓缠住,缠得有些难受。

“再后来,我就犯病了,那次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我宁愿死也不想谨之折一身傲骨去求那个人,他却瞒着我去了。”

“他经历过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经常带一身伤回来,医药费跟着也有了。他让我治病,说其他的都是小事,好像生活又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可那晚却接到谨之重伤的消息。”

“别人跟我说,谨之抱着的那沓钱是我的手术费,还跟我说,还好有一个路过的姑娘救了谨之的命,不然什么都没了。”

“是啊,什么都没了。”段晴叹息一声,“听雪那时候不仅是救了谨之的命,也是救了我的命,给我们濒临死亡的困境扔了一根绳索,让我们爬出了绝望。”

夏挽星听着,想到当年的夏家,如果有那么一个人,能把夏家人从大火里救出来,她或许会把这份恩情看得比他们更重。

设身处地这么一想,她似乎有点理解他们对黎听雪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门外,听到那些不愿提及的过往,秦谨之闭了闭眼,朝阿全做一个“你在这守着”的手势,转身离开。

……

医院楼下,黎听雪站在树下,不安地搅着手指。

“最后一次,”秦谨之低沉开口,“以后再敢把主意打到我母亲和夏挽星身上,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是什么意思?”

黎听雪抬眼看他,眼圈泛红:“我是你救命恩人,你要杀了我吗?”

秦谨之冷峻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救命恩人也要适可而止,黎听雪,我能把你捧到这个位置,就一样可以把你踩下去,你自己想清楚。”

“这些我都不在乎!”黎听雪有些激动地喊出来。

“我只在乎你,我努力往上爬也是为了你,我要成为你身边的人!”

秦谨之不看她:“趁早死了这条心。”

黎听雪无法接受地攥紧手指:“你什么意思?”

“我结婚了。”

“可夏挽星不是也在你身边!”黎听雪吼出来,“凭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

都是小三,夏挽星到底哪里比她强。

秦谨之疑惑皱眉,终于肯给她一个眼神:“你和夏挽星怎么比,她是我妻子。”

黎听雪惊得哭都不哭了:“你说什么?”

“夏挽星是我法律承认的合法妻子。”他清晰地重复了一次。

“……”

黎听雪如遭雷击。

恍神片刻后,她抓住秦谨之的衣袖,依然无法接受:“谨哥,是不是夏挽星故意让你这么说的?她怎么可能是你的妻子?”

她查过夏挽星,她不过一个家破人亡的孤女,这样的身份为什么能嫁进秦家?

“她为什么不能是?”秦谨之反问,冷冷抽回衣袖。

“她什么都没有!”黎听雪口不择言,“她全家死光光了,就一个舅舅还是杀人犯,杀了她舅妈,她就是个扫把星!”

闻言,秦谨之眸光骤沉,戾气浮现。

黎听雪感觉周身气温骤降,眼前落下一片阴影,男人冷到极致的嗓音自上方响起:“还敢说一句夏挽星,以后就不要演戏了,改演哑剧吧。”

黎听雪:“……”

夏挽星从大楼出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大树下,两人靠得极近。

秦谨之背对着她,挡着另一个人,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被挡的那个人是黎听雪。

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卷起男人的衣角和女人的裙t边,好一幅俊男靓女图。

夏挽星几乎能想到两人的对话。

秦谨之象征性地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