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谨之坐到床边,侧身直勾勾地盯着她。

夏挽星被她盯得发毛:“怎么了?”

她和纪芸白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秦谨之抬手,抚上她的眼尾:“哭了?”

“……嗯。”

夏挽星没想到这也会被他看出来,垂下眼:“没哭多久,就一下下。”

“小哭包。”

秦谨之莫名松了口气,她能哭,说明还能过去这一遭,不哭不闹的才是真的过不去。

他刮下她的鼻子,话锋一转:“不过,我在的时候你不哭,非得抱着纪芸白哭,怎么,我的肩膀不比她好靠?”

“……”

这也要争?

夏挽星一脸无语,看了眼他的肩膀:“不然我现在哭一个?”

秦谨之好笑,把她揽进怀里,薄唇贴到她耳边,嗓音低磁:“说了我只喜欢听你在那个时候哭,这种哭,不好听。”

“……”

一辆破车,也能上高速?

夏挽星觉得秦谨之满脑子废料,赶紧把话题引到正道上:“大叔,黎听雪呢?”

秦谨之听到那三个字就厌烦,皱眉:“抓起来了。”

“送到警局了吗?”

“当然,你以为我会用私刑?”

不会吗?

夏挽星看她,眼神透着不信任。

秦谨之捏起她的下巴,想到她人还虚弱着,放轻手中的力道,磨着后槽牙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夏挽星,你也把我想得太坏了。”

“……”

好像误会人确实不好。

夏挽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轻轻地动了动头,秦谨之松开她,她就顺势把脸贴到他掌心,讨好地蹭了蹭:“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抱歉。”

秦谨之被他蹭得掌心发痒,心里更痒,喉结动了动,一双眸子越发地深:“夏挽星,故意招我是不是?”

夏挽星莫名:“……”

“等着,等过完这一阵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谨之抽回手,落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夏挽星更莫名了。

她哪招了?

……

夏挽星在医院住了三天,像国宝似的被护送回玫瑰墅园。

林伯看上去挺难过的,但又强装没事,还反过来安慰夏挽星:“夏小姐,什么都没有自己的身体重要,千万别难过,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以后。

这几天太多人跟她说以后。

医生、护士、纪芸白、秦家二老、还有林伯。

连夏挽星都不知道有没有以后,这些人怎么就笃定有以后呢。

她弯唇:“好,我知道了。”

秦谨之把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她真跟个瓷娃娃一样地都没沾一下。

“累了就睡一会儿,我下楼交代点事情。”

秦谨之在她额头上亲一下,低声道。

“嗯。”

夏挽星抓着被子,长睫眨了两下,可乖了。

秦谨之受不了她这副乖乖的样子,忍不住又亲了下去,亲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夏挽星看见门打开又合上,过了几分钟,她起身下床,走到窗边。

隔着纱质窗帘往下望,正好可以看见前院,秦谨之站在那跟林伯说着什么,应该是在交代照顾她的一些事宜。

她眼睛盯着院子里颀长的身影,拿出手机,打电话出去。

那边接通却没说话。

“夏御,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