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把她还活着,生活在缅普的事传到华国。

这么一想,一阵后怕和庆幸涌上心头。

还好,老天今晚还是偏爱她,没有碰见不该碰见的人,也没被发现。

平静下来,她这才注意到开车的男人始终一言不发。

“阿冷哥,我们现在回家吗?”

“去医院。”

夏挽星连忙摘下口罩,声音恢复如初:“不用去医院,我感觉好多了。”

男人不听她的:“要去。”

一点惊吓就要住一个星期院的人,还怀着孕,不能马虎。

这么晚了,夏挽星真的不想去医院折腾一趟,真诚道:“我真的真的没有哪不舒服,不信的话我原地给你转几个圈?”

这话出来,男人当真打转方向盘,把车停到路边。

夏挽星以为他把话听了进去,虽说下车转圈点莫名其妙和搞笑,但话是她自己说的,理应要照做。

想着,她手搭上车门。

“去哪?”

男人冷冷出声:“这一块晚上经常有野象出没,你想下去给野生动物加餐?”

夏挽星吓得手一下缩回来。

她不想。

阿冷盯着她还没转过来脑袋:“给你一次主动坦白的机会,你又在瞒什么?”

她以前的事瞒就算了,但今晚,她后面离开时的状态和开始明显不一样。

“……”

夏挽星没想到自己极力伪装还是被发现端倪,噎了下才说:“没有,我能瞒什么。”

“瞒的多了去了。”

男人视线落在车窗玻璃上,那上面映着她的五官,模模糊糊的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你听到‘巴颂’的名字突然就不舒服,巴颂和你以前有什么关系?”

“没有!”

夏挽星突然提高的声调,明晃晃写着心虚两个字。

阿冷冷笑:“好,既然你不说,那我直接问巴颂。”

“……”

“我猜巴颂和那个渣男认识,那巴颂应该也认识你,我把你的照片给巴颂看一眼,他……”

“别猜了,我说!我说总行了吧!”

夏挽星觉得阿冷不去干侦探真是屈才,他总能抓住重点,直击要害。

阿冷看着她有些气急的样子,满意勾唇。

早这样不就行了,乖一点不要总让他猜来猜去。

夏挽星深吸口气,转过身面向他的方向:“阿冷哥,以前的事先放到一边,我有个秘密一直藏在心里,你想听吗?”

明知道她在带节奏,阿冷也没拆穿,反正今晚有的是时间。

他耐心接话:“说来听听。”

夏挽星垂眸,神情落寞:“我从来没跟你说过,其实我经常做噩梦。”

“什么噩梦?”

她明显转移注意力,可男人还是下意识问出口。

“从我看不见的那天起,我经常做可怕的梦。梦里,我一直在跑,可怎么跑都跑不掉,身后总有个黑色的影子跟着我,只要我跑慢一点,那个影子就会把我吞噬。”

说到这,她顿了下,喉间溢出轻微哽意:“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时刻,就是提到某个人,或者想到某个画面,就会下意识害怕抗拒,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

阿冷当然没有。

他连记忆都没有,上哪去抗拒害怕。

不过……

男人凝视对面的人,也就几句话,她的眼眸毫无预兆地覆上一层水光,水盈盈的,好像一碰就会落泪。

他没见过小瞎子哭,她虽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他能看出来,她内心很强大,不然不会一个人遭遇失明,流落异国还能乐观活下去。

外柔内刚大概说的就是她这种。

那到底是怎样的事,才会让一个内心坚韧的人还没提到就开始掉眼泪?

女人的眼泪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