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挽星不看他,没说话。
可能觉得他是阿冷,不是恢复了记忆的秦谨之,所以说话也硬气些,小小的一个回合,她胜。
秦谨之懒得跟她计较,反正在病房,看来看去也只有他看。
他余光瞥到小茶几上的东西,抬了抬下巴,又大爷一样:“把那饭给我弄过来,我饿了。”
夏挽星看过去,那是她吃剩的饭菜。
那会儿她没胃口,脑子又乱,每个盒子就吃了一小口,吃完也没收拾,就那么放着。
“都是我吃过的,也冷了,我让阿全送新的过来。”
“不要,我饿了,等不了,就吃那个。”
“可我吃过……”
男人满脸不耐烦:“我都没嫌弃你矫情什么,又不是没吃过你剩下的东西。”
夏挽星一噎,起身放好小桌板,去拿茶几上的饭菜。
她一弯腰,衣服下摆上缩,露出一截盈盈可握的嫩白腰肢。
床上的男人看着眯了眯眸。
两菜一饭,配个例汤,他吃得津津有味。
等他吃完,夏挽星叫来医生做检查,医生询问了几个问题,说情况良好,恢复一个星期左右可以出院。
其实就算不要一个星期,秦谨之也不会轻易出院。
因为医生跟他说话的间隙他摸了下头,发现被剃了一块头发,虽然缠着纱布看不出来,但这对于一个颜值一直在线的人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夏挽星本来不想笑的,但看他黑锅底一样的脸,就忍不住偏头抿了下唇。
“还敢笑我把你头拧下来。”他狠着劲说。
夏挽星瞬间恢复正常:“头发长很快的,等出院了戴帽子,看不出来。”
秦谨之深深无力,往后面一靠,独自平复了会儿情绪。
平复完,他撩开眼皮看她:“过来。”
夏挽星倒了杯水在床边坐下。
秦谨之喝了口水,问她:“现在能说,那群人是你从哪叫来的人了吧。”
该来的始终会来。
夏挽星挤出一抹微笑:“在我说这些之前,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
“我后来听庄医生他们说才知道你失忆过,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以前的事了吗?”
秦谨之瞧着她:“怎么,我失不失忆和你要说的事有关系?”
关系可大了。
夏挽星想过了。
与其让他从别人口中知道以前的事,东拼西凑加脑补,还不如她来说。
她来说可以含糊掉很多细节,这样,两人的关系是不是也不会那么差?
他是阿冷,是失去记忆的秦谨之。
他的行事作风和之前的秦谨之不一样。
他像他,又不像他。
秦谨之,宁可死都不愿意放手,阿冷却不一样,他为了她,委屈自己留在巴萨洛身边,他没有那么偏执,他是理智的,尊重的。
这么想着,夏挽星深吸一口气说:“有关系。”
男人疑惑看她。
“说实话,我知道这些事的时候也很震惊,所以你出现什么反应都是情理之中,我可以理解。”
她说得认真极了,软白的小脸紧绷严肃。
秦谨之把后面的枕头扯高靠着,示意她接着说。
夏挽星看着他,强装镇定平静:“你以前不是总问我那个害我背井离乡的渣男是谁吗?……那个人就是你,秦谨之。”
闻言,秦谨之愣住,神情错愕,不可置信,更多的就是荒谬。
荒谬至极。
正如夏挽星说的那样,他出现任何反应都是情理之中。
话开个头,反而就轻易说话出口了,夏挽星接着说:“我知道这让人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我没必要说谎。我能调来这么多人,不是靠我的人脉,而是你在华国本身就是有权势的人,那些人都是你以前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