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盯她能盯饱?

夏挽星起身,坐到他身边,端起粥碗,舀一口吹了吹送到他嘴边:“你不吃那我也不吃了,照顾了我一晚,肚子肯定空了。”

秦谨之眸光动了动,张嘴吃下那口粥。

夏挽星悄悄松了口气,愿意喝她喂的粥,总比什么都不干,像个鬼一样盯着她好。

她又舀了一口,打开话题:“昨天我听到枪响,好像打中舅舅了,他……”

“没死。”

喉结滚动咽下一口粥,秦谨之说。

“哦,”夏挽星垂下眼,叹一口气,“没想到一家人最后会变成这样,他好像是疯了,疯得没理智了。”

又一口粥送过去,秦谨之偏头躲开,意思是不吃了,夏挽星这才放下粥碗,拿过旁边包点小口小口吃起来。

她吃东西不快,樱红色小嘴一张一合,偶尔抿的时候会露出浅浅的梨涡。

秦谨之盯着她唇边的梨涡,开口:“打算怎么处理他?”

难得他主动说话,夏挽星感觉包子的味道都好了不少,咽下嘴里的东西,说:“不想管他了,以后我和他没有关系,我就当没这个舅舅。”

“好,我来处理。”

他口中的处理是什么程度夏挽星不知道,但她不想问,说了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又是一阵诡异沉默。

只有夏挽星细细的咀嚼声。

她吃不下去了,夹起一块桂花糕想送到对面,抬头,就见秦谨之单手支头,目色沉沉地看着她。

那眼神好凉好凉,凉到骨子里。

夏挽星咽了口唾沫,听见男人沉冷的声音响起:“白衡州的事说完了,另一个呢,怎么处理?”

“谁?”神经一下绷起。

“纪芸白。”

“咚”一下,桂花糕砸到桌上。

秦谨之看着掉到桌上连弹几下的桂花糕,嘴角浮出讽刺弧度:“慌了?”

夏挽星是慌了。

她是她,她可以为了给夏家报仇不要命,但她不能让纪芸白出事。

呼吸急促起来,信息瞬间涌进脑海。

纪芸白给她发的信息是假的,是有人拿了她的手机,说明纪芸白已经被秦谨之控制了。

那为什么还要发那样的信息?

知道她撒谎大可以直接拆穿,直接对付她,为什么要扯到纪芸白?

除非……他有他想要的结果,他在试探,试探他认为的可能性,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消化这件事。

许多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汇总又分开,最后全汇成一个念头

“对不起,我骗了你。”

夏挽星放下筷子,第一句没有帮纪芸白求情,而是小声认错。

许是意外她承认得太干脆,秦谨之几不可查地扬了下眉。

低沉的嗓音透着冷:“骗我什么了?”

“怀孕是假的……那晚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句落下,空气滞怠。

夏挽星不敢看他,垂着头,手指紧紧绞着裙摆,每一处都透着紧张,像只可怜无助的小兔子,惹人怜爱。

可就是这么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敢撒下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弥天大谎。

呵。

秦谨之嘲弄勾唇,笑了。

他抬手隔空点了点:“一次说完,还骗了什么?”

夏挽星完全没勇气抬头,声音很小很弱:“我不爱喝牛奶,是你说喝牛奶好,我才喝的。”

“……”

“我也不爱吃青菜,我是看你喜欢吃,所以才装作喜欢,只想和你多一点共通的地方。”

她越说越偏,甚至扯到了喜欢的衣服颜色。

“不是问你这些,是问你千方百计嫁给我到底图什么!”

语气一瞬发沉。

夏挽星吓得肩膀一抖,抬头的那一刻,充盈整个眼眶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尾滑落,划过白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