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毕竟,他是这两桩案子最重要的嫌疑人、证人与受害人。”

王蕴已经能撑着坐起来,靠在软枕上喝着汤药。

周子秦兴冲冲地将今日他们智擒耿海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他:“蕴之,现在这两桩案子基本已经有眉目了,居安使者的死,应当是邱刺史指使汤迁干的,而汤迁又是被耿海所杀,你的冤情也已经洗清。那,现在你准备回忠义军大营了吗?”

王蕴静静听着,喝完药后将碗递给他,然后抬头看黄梓瑕,问:“案子已经结束了?”

“不,还没有。”黄梓瑕皱眉道,“因为,还有个关键环节未能破解。这是两桩同时发生的案子,在凶手杀人之时,都听到了三更鼓响起。如果说,居安使者真的是邱刺史以鲁富菊为诱饵,指使汤迁去杀的,那么汤迁又如何能同时出现在酒店内,被耿海杀害呢?”

周子秦挠挠头,苦恼道:“所以,案子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就是,同一个人现在是汤迁,一边是杀害居安使者的凶手,一边又是耿海杀害的苦主,是如何出现在两桩同时发生的案子里的?”

黄梓瑕说道:“这当然不可能,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要不,居安使者并非汤迁所杀,要不就是,耿海杀汤迁时并非三更。”

周子秦一拍床沿,说:“既然案情这么复杂,那么我们直接把邱承运叫过来,和耿海一对质,他们两人必定有对不上的地方,那不就行了!”

李舒白淡淡道:“邱承运是一州长官,如今在沙州势力深种,是我们想传唤就能传过来的吗?如果没有确凿证据能一举扳倒他,我们无法轻举妄动。”

周子秦苦恼地捧着脸,说:“那怎么办呢?我们明知道肯定是邱承运害了蕴之,却因为没证据就无法下手了?我敢肯定,就是他找人假扮居安使者,把王蕴骗进去,然后在胡同里动手脚的!毕竟那里是县衙的后门呀,他们在里面架个梯子丢具尸体什么的,很简单的!”

“不,居安一群使者,当晚是我与邱承运送出刺史府的,二更未到,宾客就全都散了,绝无任何人留在府内。而我因为忠义军内尚有部分之前遗留的事务,所以与邱承运商谈到近三更才回去。我亲眼看着居安使者们离开的,邱刺史又怎能杀害了他们留在衙门中,等待抛过墙陷害我?”王蕴说着,想了想又摇摇头,说道,“何况,那天我见到的居安使者,虽然火光暗淡,但那高鼻深目,身上的香气,尤其是说话的口音与腔调,绝不是假扮的居安人。我敢肯定,那是真的居安人。”

“嗯,总之,里面疑点还颇多。”黄梓瑕拔下发簪,在桌上慢慢画着,城内城外,同时发生在三更的两个案件,看似有关,又在时间上互相冲突,究竟如何能连在一起?

胡同内,那弥漫的龙血天香,必定是有原因的。

居安主使,被划得破碎不堪的面容,也肯定是有原因的。

王蕴被迷昏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对方又是如何转移了昏迷的王蕴?

那个从巷子内持刀出去的王蕴,必定是假扮的,可问题是,他又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小的巷子内,假王蕴从何而来,真王蕴又到底去了哪里?

黄梓瑕忽然想到一事,停下了手中的簪子,抬头问王蕴:“对了,蕴之,当晚你的刀可在身边?”

王蕴点头道:“我带了青崖过去,但入席时必然要解刀剑,当时青崖与马匹一起交到了门房处,在我离开的时候,自然也是带着刀与马一起走的。”

“但你的马鞍边,应当就有挂刀的钩子,所以你在下马询问居安使者的时候,也不会立刻把刀拿在手中吧?”

王蕴想了想,愕然睁大眼睛,说:“是!我进胡同的时候,青崖依然挂在马鞍一侧,我只提了灯笼,并没有拿刀!”

周子秦惊得跳了起来:“那么,从里面出来的,拿着青崖的那个王蕴,他的刀,又是从哪里来的?”

“我知道从哪里来的。”黄梓瑕扶着额,皱眉说道,“我也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作案方法是什么。只是我还不明白,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