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陈洛愉想起了精卫中心发生的事,心里又开始难过了,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什么消息?”
“就是我说想见你,”陈洛愉觉得很委屈,想生气又怕陈飞麟会不理睬他,只好憋着这口气,“你现在怎么这样,以前去哪都会跟我说,现在老嗝,老是一声不吭就消失”
“你有没有想过,我找不到你会多担心?”
“我一个人去六角亭,杨主任说是我嗝,妈把我送去矫正才会忘了你,我真的好难受啊!”
感觉到压着身体两侧的力道松开了,陈洛愉抬起手臂就挡住脸,却挡不住狼狈的声音。
他真的受不了了。
这种不上不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日子还要过多久陈飞麟才肯原谅他,才肯答应和好?
还是说他们其实这辈子都没机会再在一起了? 所以陈飞麟才一直拒绝他?
他激动得胸口都一抽一抽的,赵俊凡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也看清了床上的身影。
刚才陈洛愉说的那些在外人听起来比较难懂,不过赵俊凡对他有一定了解,又都学医,自然能听明白六角亭是什么,猜到送去矫正的意思。
一只手摸到赵俊凡身侧,试探着捏了捏他撑在床上的手,接着就是一只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
赵俊凡低下头,看到陈洛愉挪开了挡脸的手臂,那双在黑暗中闪着泪光的眼眸凝视着他,哪怕看不清情绪,依然能感觉到视线里的专注。
犹豫了一阵,陈洛愉轻声说:“哥,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赵俊凡看着他:“什么问题?”
陈洛愉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很难开口,赵俊凡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更小声地问:“你,”
“你还会不会,接受我?”
晨光穿透稀薄的云层,在阳台的白瓷砖墙上折射出淡金色光晕。一只叫不出名字的青羽鸟儿静立在晾衣绳上,似乎在与抽烟的男人对视,在男人呼出一口烟后,它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望了眼隔壁依旧安静的阳台,陈飞麟转过身,背对外面仰头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