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陈洛愉张嘴就骂他了,不过没骂完。想到那人忽然住嘴是因为抬头认出了自己,陈飞麟笑着摇摇头,手指抚了抚右手背上肿起的输液针孔。
记忆中的那张脸总是很生动,不管生气还是高兴都能立刻看出来。
不过现在没那么生动了,或许是因为这几年他们疏远了吧。
有喇叭声从后面响起,是绿灯亮了,陈飞麟又看了眼已经走远的青年背影,踩下油门向左转。
到曹嘉的家楼下时,雨差不多停了,他抽了两根烟才上去按门铃。开门的是大柳,一见到他就笑着勾住他肩膀,说他今天有口福了,曹胥亲自下厨。
大柳带他到厨房去看,曹胥果真穿着围裙在案板上片鱼肉。
他愣了愣,问:“曹哥,你这是?”
曹胥把贴在刀上的鱼片抹下来,笑道:“没什么,太久没下厨了,今天让你试试我的手艺。”
“对了,身体好点没?”
“好多了。”
“那就行,你跟大柳先去坐着吧,很快就能吃了。”
大柳的手臂一直勾在陈飞麟肩上,闻言便带着陈飞麟回到客厅,指着墙角的酒柜问:“少喝点没问题吧?”
陈飞麟说:“没事。”
“那我开瓶红的,”大柳放下手臂,从酒柜里拿了瓶红酒出来,路过陈飞麟身边时提醒道,“曹嘉一个人在阳台呢,你要不要陪她说说话?”
“好。”陈飞麟干脆地往阳台走,看他推开阳台门出去了,大柳回到厨房,从墙上拿了开瓶器,低声问道:“曹哥,你真决定今晚带他去工厂了?”
曹胥片完鱼肉,转头看了大柳一眼:“怎么,觉得不妥?”
“这倒不是,”大柳熟练地转动开瓶器,“就是奇怪你怎么突然想通了,是昨晚嘉嘉又说了什么?”
曹胥把案板和菜刀放到水池冲洗,洗完后让大柳点根烟递给他,抽了两口后说道:“嘉嘉一直很喜欢他,这次的事也确实是我错怪他了。”
眯了眯眼,曹胥呼出一口烟,将烟灰抖在水池里:“之前汉成一直在针对他,我不说话他们就越做越过分,现在这样也能提醒他们收敛点。”
“这些都不是真正原因吧,”大柳笑了笑,“你是不是还想着把嘉嘉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