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崔韦钊这几年的判断,双手交叠、一言不发的样子,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忙里偷闲萧湘抬头扫了对方的人,和她对话的女子看上去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样子,长得还可以,但是密不透风的说话方式让萧湘对她没有太多好感,觉得资本家就是这样子的。旁边的谈总倒是个美女,看不出年龄有多大,推测一下应该在三十岁左右,不过看著不像,如果不是身上的职业装和所知道的身份,说她是个高年级的大学生也好像有人信。虽只扫了几眼,萧湘仍觉得她真美,皮肤白皙,肤质如白瓷,没有一点瑕疵,除了右眼角下面淡淡的褐色的痣。眼睛很大,中学课本《老残游记》里描写白妞的话突然冒了出来,犹如两丸白水银里养了两丸黑水银。头发乌黑柔顺只在后面扎了马尾,萧湘都能想到如果那把头发放下来是怎样的清澈绝伦的风情,下意识摸摸自己烫了的头发,原来直发也可以这样柔媚。为什么她那么美还那么能干,简直是她的偶像。偷眼瞅瞅旁边的崔韦钊迥异于平常的行为,他也是被对面的美女击中了吗,萧湘沮丧地想,崔韦钊不应该这样肤浅以貌取人吧。

谈雁雁只有暗里咬着牙才能抑制自己不去看崔韦钊,十年的时间不能减灭她想见他愿望,只能更深地加重这种想法。一如往昔的干净而温暖的手指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只一秒便松开,可那刚一触手的感觉还在折磨着她的触觉。这种触觉让她想起很多,脸色发热。

谈雁雁突然惊觉自己太出格了,她向来是不把个人感情带到工作里的,今天……是个例外,调整一下坐姿,极力听着林宜和萧湘的对话。可是神思仍然时不时地游走,谈雁雁费力地控制着自己行为。她得说话,说工作上的事情。在他身边她向来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摒弃了自己曾经认为重要的,挥开那么多人的期待,像向日葵一样仰着头跟着他旋转。

崔韦钊的眼睛看着侧面的PPT,耳朵里听着萧湘的陈述。只是握手时匆匆的一眼和开场白时的几眼,他就知道她好多习惯都没变。不化妆,喜欢素着一张脸,只是在唇上擦有淡淡玫瑰味道的无色唇油;不喜欢烫发,不喜欢染发,在灯光下质感良好的发质会在发顶形成一个光圈;喜欢穿裙子,喜欢穿单色衣服;干正经事情的时候总是很严肃。也有的习惯是变了的,那个时候她不喜欢穿高跟鞋,穿一双平底鞋在自己身边犹如小鹿一样蹦来跳去。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居然记得和谈雁雁在一起的每个细节,突然很鄙视自己,对面的谈雁雁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眼睛不错半分地盯着PPT,并不对他投来些许目光。他却可耻地怀旧起来。松了松叠在一起僵硬的手指,时间真快,他已经不恨她,却依然记得过去。

“崔教授,中期报告还是比较满意的,贵方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做到这样的程度,我想一定下了不少功夫。首先要谢谢你们,让BOBO在短时间内可以得到国内的互联网行业讯息。基本上我们是满意刚才萧小姐做的框架式的报告。因为BOBO想要在国内市场上迅速建立自己的讯息网站,除了对对手有精确的分析之外,我们要做的更多的是市场,我们的定位与现行市场的契合度怎样,怎样培养市场和客户人群,怎样在众多网站中让我们的特色明显而卓著,并且因为我们的特色而盈利,这方面我觉得应该还要增加补充内容。也就是说我们不光要历史的分析,还要对未来的详尽预测。”

谈雁雁又回到了正常的工作状态,尽管她会神游九天,会因为见到特殊的事情或人出状况,但多年的职业生涯早已让她迅速地在关键时刻抓住对方的弱点,可以不要全部,只要她想要的即可。

崔韦钊心里冷笑,果然的,看她刚才握手时有一丝无措的表情他都心软了呢,但是,谈雁雁总会在他心软的时候给他一击,那么深刻的教训,他怎么会忘,怎么会不吸取无数个痛彻心肺的夜后的痛苦精髓。

“谈总不觉得这样的想法已经超过我们所做的事情了吗?您要的是一个市场部门,或者至少是一个咨询顾问,这个没在我们之前沟通的范围之内,但是我们还是敬业地做了一个未来预测的概述以供参考。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