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刚才坐一个中年妇女,然后听到低沉的回答,“矿泉水,给这位小姐一杯牛奶。”
舒雅猛地睁开眼,看安远正弯腰放下她面前的餐板儿。安远和那个中年妇女换了座位,为什么不是跟她,她也愿意离开这个逼仄的空间。
经济舱的位置如此近,只隔一个扶手,两个人的距离突然就在呼吸相闻之间。
“你的口味儿还是没变。”安远略带苦涩地低语,舒雅一直就喜欢喝牛奶。
“同样是牛奶,牌子却换了好多种。”
舒雅以为再见到安远会歇斯底里,会崩溃,会愤怒,可是什么都没有,看来她的精神和身体没有想象的脆弱。从认识之初到现在,居然也纠缠了十年。十年,人怎么会不老。
“你的口味倒好像变了,咖啡不喝了?”
“你说过对身体不好。”
空气有一瞬的滞塞,“我说过的话难为你还能记得。”
“一直都记得。”
舒雅没料到安远会如此接话,一下子没话说,为了掩饰沉默,端起杯子一口一口喝牛奶。放下手中的杯子,一块男式手绢却递到面前。眼睛酸酸地看窗外,她知道每次喝完牛奶上嘴唇总是一圈白色的泡沫,安远会用手绢替她擦掉,他还记得。
“你没必要的,我们不可能了,就算是我原谅你,我也再没有精力和时间跟你折腾,我都三十岁了,想找个安生的人结婚嫁人。”
“找到了吗?”
“才想通道理,哪那么快。”
“我也想通了。”
“那你是打算结婚了,和那个女人。”隔了那么长时间舒雅还是不能说出江雅媛的名字,那是她曾经的耻辱。
“我离开东华了。”
“所以你又来找我了?”舒雅没料到自己的怒气来得如此迅急,在想忍住的时候已经无法再控制。
声音高了,前面的乘客回头看,舒雅举起手罩住自己的脸,那人一定偷听了很长时间,忍不住想看看娱乐女主角长什么样子。
“你别把话说那么难听。”安远压低声音,明显也压着脾气。
“我不想成为别人的娱乐谈资,你还是回你的座位吧。”话说完舒雅闭着眼睛再不理安远。
安远并没走,闭上眼睛这些年的事情如同走马灯一样闪过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