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在山上种植果树的朋友,挺不容易的,几乎拿全部的身价压在上面,就等着能够挣点钱,却遇到了个麻烦事

附近的一些村民,居然在丰收成熟的时候,来顺手牵羊。

防护网没什么用,凶猛的狼狗也养了,依然挡不住个别人拎着背包,趁主人不在的时候,采摘树上的苹果。

“摘一个两个没什么,”

朋友非常苦恼:“就当请人尝一下,关键是……还有拉着小推车来摘的!有些还没长熟的,就连着树枝一块儿折断,踩得地里乱糟糟,甚至够不着,就使劲儿摇树,掉得地上全是踩烂的果子!”

说着,朋友就心疼地掉眼泪。

孟呈安身材高大,擒拿拳击都不在话下,当即点头,打算帮着看守果园。

林中有搭架的小木屋,供主人临时休息用,当天晚上,孟呈安就在那儿睡下了,头顶是一盏昏黄的电灯泡,通宵不灭,像野兽警惕的眼。

还真的起到了个威慑作用。

第二天,他牵着狗顺着巡逻,凶神恶煞地往那一站,吓退了不少跃跃欲试的村民,说句实在话,孟呈安对他们没什么恶意,因为可能在对方的心目中,并没有意识到“偷盗”的危害性,只是想占点小便宜,以及别人都摘,我不摘,岂不是吃亏了的跟风效应。

朋友很高兴,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但是那天晚上,就出了事。

孟呈安发现不对劲,已经是凌晨两点。

他拎起床边的一根钢棍,从窗户往外看。

夜色苍茫,星光照亮大地,摇晃的树枝投下婆娑的阴影,伴随着风的呼啸声,是一声长一声短的虫鸣。

孟呈安推开门,踩在长满杂草的土壤上。

拴着绳的狗毫无知觉,瘫在地上呼呼大睡,肚子高低地起伏着,嘴边是半块泡囊的剩馒头,孟呈安给馒头捡起来,稍微捏了下,心里就有了数。

有预谋的贼,偷苹果之前给馒头泡了安眠的药水,然后隔着围栏扔进来给狗吃。

怪不得没有引起什么动静,连林中的鸟都没有被惊到。

只在围栏外留下点不明显的车辙印。

和果园的狼藉。

孟呈安没有立刻追,不打算打草惊蛇,而是顺着这点的印记,敏锐地翻越铁丝网,踩过布满鹅卵石的小溪,拨开枝桠横生的灌木,同时用寻呼机给朋友联系,让他立刻赶来。

万一那人坏良心,给狗下的药里还有别的脏东西呢!

干这种事的,一般不会距离太远,按理说还是比较好追踪的,只是山上地势相对复杂,孟呈安确定对方最后的落脚点,还是稍微花了点功夫

然后,他皱起了眉头。

一处两层的农家小院,正窜起很高的火焰。

他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

也瞬间明白了,朋友这次苦恼的根源。

是同行嫉妒。

因为这间小院位于山野之间,旁边也种着硕果累累的树木,在火光的映衬下,饱满甘甜的苹果已经被烤得发皱,显出骇人的景象。

人烟稀少,周围没有错落的居住群,当下最要紧的,就是确定那间屋子里有没有人,火光似乎没有燃烧多久,但已照得半边夜幕都隐隐发白,灰烬升起,一切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只有男人的嚎啕夹杂在爆裂声中,显得那么无助凄厉。

“怎么回事?”

孟呈安无视旁边散落的苹果和三轮车,一把揪起男人的衣领:“里面还有人?”

男人吓傻了,脸上全是灰黑和汗水,只会“啊啊”地叫。

人命关天,孟呈安“啪”地一嘴巴打过去:“老子在问你话!”

这清脆的耳光声终于唤醒了他,男人鼻子往下淌血,哆哆嗦嗦地开口:“娘、我娘还在里面……”

“呼啦啦”

孟呈安一扭头,那个挂着“幸福之家”的门匾轰然倒下,砸得四分五裂。

“人还活着没?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