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越王却未说下去,继续摆弄着那一张张色彩鲜艳的假面,“这对君臣得罪太多人了,步子太大就容易扯着蛋,先回去等着吧,听我后续的号令……”
“把这个……”他示意对方叫来自己的亲卫,“先找人快马加鞭送回会稽去,给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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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送走越王后,忙碌了三日的谢明庭总算可以暂时休息。
这几日他都是强撑着,而因了频繁的行动,腹部那道才有些愈合的伤口又渐渐裂开。识茵替他换药时,瞧见那如蜈蚣爬上腹部的狰狞伤口,鼻翼一酸,竟是微微红了眼。
她还记得从前还曾因他身上并无伤痕而怀疑过他身份,但似自南下以来,他便总是三番五次地受伤。
原本,他受伤是他自己的事,她也不该过多在意。只是在背后暗害他的那些人个个都是伤天害理之人,谢明庭再如何也算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便有些为他打抱不平罢了。
她将治疗创伤的金疮药小心翼翼地倒在那道狰狞的伤口上,又将新换的纱布动作轻柔地包好。眼见得男人俊逸的面庞上冷汗滚滚,不禁问:“痛不痛?”
他正因又泛上来的头痛恹恹闭着眼,闻言皱眉摇摇头:“还可以忍受。”
实则外伤也还罢了,真正难以忍受的却是体内砒|霜余毒带来的阵阵头痛。说起来,许是他从前就用过砒|霜避孕的缘故,体内余毒未清,那一点毒性也就异常的顽固。
尽管已经喝了七天的生牛乳与甘草金银花绿豆汤,也见效甚微。头痛,腹痛,恶心,眩晕,折磨他日日夜夜。
识茵也看出他头痛的毛病又犯了,轻柔地替他擦着额汗:“又头疼了?”
又轻轻地叹:“这是怎么回事呢,大夫不是说,你中的毒不算深么,那药我们也一直在吃,为什么,还会一直这样。”
真正的原因谢明庭自然知晓,但男子的自尊却使得他并不想将事情告知。毕竟,从前饮砒|霜避子从最初就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不想要孩子,若说出来,她或许就会引咎自责。
他只是闭眸忍受着,等着那一阵头疼过去,面色苍白如纸。这时,识茵想起大夫曾说过、可通过转移他注意力的法子来减轻他对疼痛的感知,便道:“那你先躺下,我去找话本子念给你听。”
说着,便要从榻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