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越王上次的造访,谢云谏与燕栩两个开始在军中整顿武装、陈兵备战,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叛乱。周玄英也返回了京师,向女帝密奏郡中之事。
只洪灾刚过,唯恐有疫气在暗中蛰伏、卷土重来,郡府便决定举行傩神驱疫的仪式。
那几日谢明庭都在养伤,自然是谢云谏拍的板。事情就此安排下去。
腊月十五日,西市。
是夜,云空月灿,鼓吹清和,别门出户,万人空巷,都涌至西市,将两侧道路、茶坊酒肆,围得水泄不通。
唯有用作驱疫的那片空地被郡兵以枪矛隔开,设了一圈的鼓乐钲乐,此时尚未开场,戴上傩神面具的乐师都在鼓钲前待命。
场上未设灯檠,风清月皎,尚能视物。不久,一驾马车缓缓驶入人群,不知是谁率先瞧见了车中坐着的人,兴奋地高呼:“那是府台和夫人!”
“府台?”
“府台上回不是在永世县被潥阳郡的人害了么?这是大好了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可见天佑府台!天佑忠良!”
仿如火种投入充栋之薪,整个人群瞬时被点燃。马车一路行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触目皆是百姓欢欣的笑脸,入耳皆是人群的欢声与赞颂,祝福声震耳欲聋。
谢明庭一直微笑回应着他的子民,另一侧的识茵,也因百姓的爱屋及乌而不得不莞尔颔首回应。
饶是已经在永世县领略过一回他的得民心,再次见到,识茵还是会觉得震撼。
这还是一年前初来义兴时同她说着百姓只是赋税和徭役的数字的谢明庭么?他究竟在这里都做了些什么,竟如此受到百姓的爱戴。
二人在举行仪式的空地前停下,被迎入正对举行地的一座华美的酒楼里。此楼是周鸿的产业,此时自然早已清场。周鸿谄媚地笑着将二人延入楼前早已备好的两把黄花梨圈椅坐了。
谢明庭冲他颔首:“开始吧。”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