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松看完全局,语调平和:“小榴的招数,技巧,心态,临场应变,都比对方强。”
“输的是修为,这只是时间的事,不丢人。”
他笃定,倘若同等修为,小榴定能三招内赢下。
况且小榴是决赛选手中年岁最小的,本就无限可能。
“确实不丢人。”
司徒琅昂起头:“我永远为他骄傲。”
*
“哈哈哈哈哈,你看那小孩,多有意思。”
“他逃的落地点还挺聪明。”
“哪来的活宝啊哈哈哈。”
老魔尊坐在高台帷帐中,盯着水镜看,被小榴的操作逗到,笑出了眼泪。
笑着笑着,老魔尊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里,就是那里。”
老魔尊指给护法看,黑色长指甲精确指着观望台某处。
老魔尊震惊看着某个黄金面具青衫高挑的人。
那个小孩亲友团的坐席,那旁边坐着的,不是我的好大儿吗?!
他怎么坐在观众席?他怎么还戴着面具?
等等,他旁边的人还是个姑娘?他和姑娘看上去关系还很好?
他一直在笑眯眯说,姑娘虽然冷着脸但偶尔应答一句,这关系怎么能不算好呢?
老魔尊捂着心口,觉得受到了一万点刺激。
护法看着黄金面具的人,沉默一会。
裴若松身上是有掩盖身形的术法,骗骗小榴这种程度的小孩当然没有问题。
他身上有黄金面具,挡挡司徒琅的视线也没有问题。
但是这个立体凸面的黄金面具,实在是魔族仅此一张。
魔族鲜少有人知道,这个是老魔尊看着裴若松把狼王能量融进去的,纵然面具外形再怎么变化,气息不会变。
护法很茫然,他此刻要是说这人不是少主,那是睁眼说瞎话。
但若是说是,先不提老魔尊怎么想的,光是少主的心思他就猜不透,也许少主并不想老魔尊知道呢,那自己说是岂不是闯祸了?
护法很为难,冷汗滴到下巴,觉得不能给自己完美的打工人生涯添上污点。
而后护法轻咳一声,看着老魔尊的脸,开始解释:
“主上,照我的看法,这个事嘛,我们单看这个人,不是说像不像少主,也不是说他是不是少主,这个吧,没有任何一个人,我们能肯定身份,说不像少主,或者说一定是少主。你说他不是,他还挺像,说是吧,少主神出鬼没,那这人到底是不是少主呢,取决于我们对少主的了解。”
护法讲完了优秀打工人必备套话,擦了一把汗,回问老魔尊:“那他到底是不是少主呢?就看主上你对少主的了解了。”
魔尊恍然大悟。
“我要是了解他,我现在就该装作不认识他。”
护法:?原来我是这个意思吗?
“主上英明!”
老魔尊满意点头,觉得自己和儿子真是心有灵犀,自己真不愧是魔族领头人。
护法悄悄擦汗,心想,这还能悟,行吧,你们自己家事自己领悟吧。
魔族撑着下巴,越想越觉得这事有意思。
“你说等我抱了孙子,是先向那赤族老东西炫耀,还是先去刺激蓝族老混蛋呢?”
“……主上,咱先看比赛吧。”
“对对对,还是你周到,只要说的出来比赛场面,若松就不会怀疑我看过观望台了,对对对。”
护法倒着酒,心想,咱青族幸好出了个少主,不然这天下真是八百辈子都打不下来。
*
小榴输了第一场。
他倒不显得多绝望,反而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敖敖,我们逃出来了,我们逃出来了啊。”
小榴蹲在高台下从双目无神转到激动落泪。
终于从孙萌猫手里活下来了,可恶啊,这三天都不想看到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