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明明当初毫发无伤地赢得游戏,进入这一轮却扮成一个重伤垂危的无辜弱者。

都是安无咎掩人耳目的谎言罢了。

“是你说的,圣坛就是个达尔文主义的斗兽场,弱就该死。”杨明忍着愤怒掐住他的下巴。

“那现在的你呢,是不是该奉行自己的信条,去死啊?”

一瞬间,安无咎感觉很不对劲。

巨大的耳鸣令他无法从幻觉中抽身。

他在杨明精瘦的脸上看到了西伯利亚干枯的树、诡异的西方古语、黑市上浸泡着器官和义肢的瓶瓶罐罐,空白的、一尘不染的圆形实验室,监狱一样没有窗户的地方。

巨大显示器里陌生的蓝色天空。

一切事物的碎片光怪陆离地糅合在一起,像是某种巫术,或是程序上的病毒,在他脑子里错乱地交织,属于自己理智的声音只剩下最后一丝。

他一无所知地苏醒,还没有来得及拯救自己的母亲。

真的要这样死掉吗?

安无咎的失神令杨明在某种程度上感到羞辱,他冷笑一声,“竟然可以装得这么像,够忍辱负重的啊。”

“难不成你真的什么都忘了?”

负伤的安无咎嘴角渗出血,只用虚弱的气声说:“我真的忘了。你想杀了我也可以,但我死了……你也不一定能赢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