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缺少了剑术的灵髓――“快”和“精”。缺少了“快”和“精”的剑法,就像只有骨和肉,却没有血和神的人。这样的剑法只能拿来唬人,却不能用来杀人。
骆宣的心底泛起一丝悲哀,握剑的手也有了松懈。他的生命,从来就不属于剑和江湖,而属于方天戟和沙场。
几个月前,在沙场之上,他还是那么地威猛神勇。手持方天长戟横扫千军,出入万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己方士兵呼他为“战神”,跟在他身后一鼓作气,奋勇杀敌;敌方士兵呼他为“战魔”,在他的铁骥下,溃不成军,抱头鼠窜。
战场,才是他的江湖,而这个江湖,则是他的坟墓。
骆宣步入这个坟墓,是两个月前的事情。
骆宣自十四岁参军入营,十年来身经百战,历经艰辛,终于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兵,晋升为威震西疆的征西大将军。十年的艰辛打拼虽苦,可他却乐在其中,因为,战场就是他的江湖。
十年戎马征战的生涯,他为幸运之神所眷顾,历经百战未尝有过大败。但,两个月前和车池国的战役,他却败了,惨败。为了回救近万名困于迦耶城的百姓,他延误了战机,使得五千名诱敌兵士,深陷敌军囹圄之中,最后因为应援不及,全军覆没。而七千主力士兵,也因错失了战机,被敌军包抄围攻,溃不成军。
骆宣带着残军,伤痕累累地回到皇都。但这次迎接他的,不再是封侯进爵,歌功颂德,而是冷言讥讽,无情嘲笑。那帮纸醉金迷,穷奢极欲的朝臣们,总是将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本领,驾驭得风生水起,炉火纯青。曾经总是笑逐言开,赐他封赏的天子,此时也面色铁青地下令:革去征西大将军之职,将骆宣押入大理寺,秋后问斩。
于是,骆宣被关入了暗无天日的大牢。正当他已经绝望时,赵丞相出现了。赵丞相问骆宣,是否想得到赦免。骆宣说想。于是,骆宣就只能接过赵丞相递来的《七梦奥义书》。赵丞相告诉他,他必须只身将《七梦奥义书》带到江南,交给隐居天崇山的智灯禅师。这是朝廷的命令。
在接过《七梦奥义书》的那一刻,骆宣就知道,接下来他要迎接的,将是一场比边疆戎马更艰难惨烈的战争。这场战争也许并不气势恢宏,但是却处处暗涛汹涌,险恶异常。
骆宣并非江湖中人,但却也对《七梦奥义书》略有耳闻。
《七梦奥义书》,是一本近乎奇谈的天书。相传,释尊减度前,曾与阿难陀彻夜长谈。阿难陀将前夜所做的七个恶梦,告诉了即将减度的释尊。从这七个关于创造和毁灭的梦境中,释尊堪破了宇宙的最终奥义,并将自己所悟写成《七梦奥义书》,交付给阿难陀。这本奥义书叙述的,即是宇宙间最强的咒法“梵天变”。
《七梦奥义书》,是江湖中最神秘的玄门组织“梵天”的圣物。根据《江湖夜话》所载,中土的“梵天”,只是“梵天”势力的一个分枝。“梵天”的总坛,设立在遥远的东方之门天毒国。天毒境内的“梵天”,与其王族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时分时合,动荡不一。现任的天毒国主,拿到“梵天”的不传秘籍《七梦奥义书》,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万一处置稍有不妥,触动政教双方紧张对峙,一触即发的局势,那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天毒国君以进贡的名义,将这烫手山芋推来中土。
中土朝廷对《七梦奥义书》的来历,以及天书背后的利害关系,也略有所闻。《七梦奥义书》内记载的武功咒法,对于江湖玄门和各大派系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至宝。可是对于朝廷,它却只是一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从这块鸡肋进入皇都的那一刻起,王城的大街小巷,酒肆茶馆中,就莫名地多出了许多来历不明的人。每天晚上,皇宫大内也不再安宁,常有妃嫔宫娥的惊呼尖叫此起彼伏。满朝文武惴惴不安,天子龙颜阴云密布。就在朝廷上下人心惶惶的时刻,老成的赵丞相提出了一个人――天崇山的隐士智灯禅师。
听到了这个人的名字,众人的忧愁烟消云散。无论是庙堂之高,还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