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都火辣辣的疼，不得不蜷缩着手指，“你真是坏透了，姜薇，从骨子里就是烂的。”

“姜纯熙，你疯了你敢打我！？”

姜薇捂着脸大叫。

她刚要还回去，余光便注意到姜纯熙身后的男人。

段闻洲声量放得轻：“试试？”

还未扬起的手僵住，她破口大骂，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你本来就是个无父无母的东西，你妈是谁都不知道，把你生下来就扔进孤儿院了，不是我们家好心，你能过上好日子吗，你能认识段闻洲，狗仗人势地在这里跟我耀武扬威！”

“我刚刚说过考虑放过你的是吧。”

姜纯熙已经冷静了下来。

姜薇听到这话，瞬间偃旗息鼓。

“我现在考虑清楚了。”

姜母止住哭声，唯唯诺诺地央求：“熙熙，你是个好孩子，这么多年是我们家对不起你，既然你现在已经和段先生好好过日子了，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段闻洲从始至终都没出声。

无论他们家小菩萨是心软还是怎样，最后的结局都有他兜底。

无所谓。

带她过来就是想让她出一通在心里憋了十几年的闷气而已。

姜纯熙：“凭什么？”

姜母一愣：“熙熙，你以前不会这么心狠的。”

姜薇换了口风：“就是啊，姐姐，你放过我吧，我只是一时糊涂，我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了，你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段太太，你跟我们计较什么。”

“我就要计较。”

姜纯熙像是忽然生气了，拔高音量，“我会以我的名义起诉姜薇，追责到底！”

她凭什么要原谅这对母女。

凭什么！

她现在过得好，就可以将以前所有的不幸都一笔勾销了吗。

那过去的十几年里，无数次想死的她，又算什么呢！

她要是现在原谅了这对母女，那岂不是对十五六岁的姜纯熙来说，太不公平了呢。

她有什么资格站在二十多岁的视角，去替十五六岁的姜纯熙原谅。

何况，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老婆，润喉糖。”

段闻洲贴心地剥了糖纸，“不要激动，你嗓子受不了。”

“叫你这时候哑巴。”

姜纯熙没好气地咬过糖，含在嘴里，嘟囔道：“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随你处置咯。”男人满不在乎。

他看了眼腕表，“第二件事我老婆已经说完了，二位静等法院传票即可。”

“走了，老婆，回家吃饭。”

他仰头看向女孩，牵住她的手，平静得像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我饿了。”

姜纯熙对他这三个字都有PTSD了，强调似的问道：“肚子饿？”

“嗯呐，是肚子饿。”

她“哦”了声，推着轮椅离开。

掉了漆的铁门关上，也将他们分隔成两个世界。

姜母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姜薇嘴里喃喃：“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啊……”

-

回去路上，某只猫比去的时候还要拧巴，毛茸茸的脑袋对着她，不高兴的表情全映在车窗上。

段闻洲抓了两把她头发，哭笑不得，“这通气出得不舒服啊？”

“那改天再来。”

“才不是。”女孩拍开他讨人嫌的爪子，转过来，小脸上的表情实在是郁闷，“刚才姜薇说我是狗仗人势。”

她哼了声，有些威胁的意味睨他：“你会不会也觉得我狗仗人势？”

那凶巴巴的小模样像是在说，要是段闻洲也敢这么觉得，他就要没老婆了！

“不高兴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