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其实没有确切的证据,凭着旧时了解,她拿话诈他。

丁锐当然不会那么容易承认,当然,他也没有否认。

但没有否认,也就是变相的承认。

之后这一周的冷静期,的确是白梨自己提出来的,可如果丁锐心里坦荡荡,他有一百种办法来解释。

然而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是两个人工作时间有差别,早出、晚归,无法碰面,实际上,真正想要去做一件事的人怎么可能会忙到一点时间也没有,更别提,这事危及到夫妻关系,很有可能会导致他们之间的结束。可丁锐的表现依然是冷淡的,做错事的人是他,理直气壮的也是他。

白梨想到这里,又一次烦躁起来,她突然想结束眼前毫无意义的冷战,是真是假,要对是错,当面与丁锐说清楚。他才是不忠于婚姻的那个人,凭什么出了这样的事以后他像是个没事人似得每天正常生活, 而她却变成了游魂,有家不能回,在夜色弥漫的墨尔本街头头重脚轻的游荡。

通话信息的界面停留在上一次丁锐尝试着想要约她出去聊聊,为了能说服她,丁锐写了个小作文,从两个人谈恋爱时回忆,在国外吃了多少的苦,一路写到了结婚生子,这期间发烧的事很能引起共情,毕竟那些苦是两个人一起承受过的,很能唤起她心底里最脆弱的那个点。

若是为了其他的事,看到这里,白梨的心也就软了。

偏偏

她叹气,坐在路边的铁椅子上,身体泛着凉意,但心更加的冷。

是怎么样一步步走了六公里的路回到自己家所在的街区,白梨已经不记得了。

当她拖着麻木的双腿,僵硬着一张脸,站在家门外时,恰好看到门前的桉树之下,正看到一个穿着短裙,露着长腿的年轻女孩,像是个受了惊的兔子似得,嗖的蹦到了丁锐身上,然后立刻化身为考拉,紧紧的抱住了他。

丁锐最开始是有个回拥的动作,如果他没有在不经意间看到白梨,这个拥抱必定会加深。

然而他看到了。

于是,丁锐像是触电了似得原地弹了起来,他想要推开那女孩,但女孩感受到了他的抗拒,反而收禁了力道,把他报的更紧了些。丁锐一时间没摆脱,看见白梨已经完全没有温度的脸,他心慌意乱,低吼着:“许茹,你松开。”

许茹此刻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她扭头,与白梨对上。

年轻的女孩亮晶晶的眼睛里盛满了挑衅,并不见慌张。

“白梨,我可以解释的,你别走。”丁锐追了上来。

许茹阻拦着:“咱们的事迟早要跟她摊牌的,既然撞上了,索性直接说破,这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