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白眼一翻,“柏林的报刊又不允许我刊登,署名的是埃里希,和我一个外乡人有什么关系?”
费多尔:“很聪明的做法,那个叫埃里希的家伙应该很抗揍,他能帮你挡住不少麻烦。”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安娜忍了又忍,忍住了。
她向他双手合十,趁机安利:“费多尔,你如果去这些餐厅吃饭,记得报上柏林探店小能手的名号,有优惠的,我也能赚点佣金,拜托了!”
费多尔收好报纸,微笑点头。
他的心里很难过。
他即将离开,这份佣金,她可能永远无法从他手中获得。
玻璃窗外的动静引起了安娜的关注。
一辆军车停靠在门口,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靠在门上,抽着烟,正看着这边,表情似乎有点焦急。
她问费多尔:“他是来找你的吗?”
费多尔不用回头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他叫卡尔·朗格,是我的副官。”
“他似乎有点着急。”
费多尔淡淡一笑,“不差这点时间。”
他们又坐在一起消磨了一段时间。
他叮嘱她:“家里可以适当储备一些粮食,火腿、面包和罐头可以放很久,我给你的枪记得随身携带,以防万一。”
她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起来,“费多尔,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我们需要做好周全的准备。”
他没有和她说的是,吞并捷克斯洛伐克之后,从6月份开始,元首就已经逐步将兵力陈列至波兰边境,以夏季演习的名义,但直觉敏锐的军官早已察觉到这次“演习”
和以往的所有演习都不同。
没有任何一次演习,需要调动数十万乃至上百万的兵力。
有人敏锐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多数感知到的人都欣喜若狂,为了这一刻,为了彻底撕开《凡尔赛合约》的束缚,为了一雪前耻,为了收复失地,打通,德意志已经等太久了。
他们中的多数人均宣誓效忠于元首,誓要用铁和血捍卫德意志的荣光,用德国的剑为德国的犁赢得土地,就算献出自己的生命也无所畏惧,一往无前。
费多尔可能是其中为数不多的“消极派”
。
尽管他有在认真完成自己的工作,尽心尽力为帝国搜集情报并取得了很多成果,但他总有一种说不清的倦怠。
是的,他是一个逃兵,一个思想上的逃兵,尽管他的心中深深爱着这片生长他的土地,他仍是会因为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感到恐惧。
同僚们在欢呼沸腾的时候,他的心中只有一种想法,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再也无法见到她了。
费多尔注意到腕表上的时间,微微叹了一声。
又到了离别的时刻。
为什么快乐的时间总是这么容易逝去?
他望着她的脸,带着一抹无奈的微笑,“安娜,我……很抱歉,我要离开了。”
安娜默然片刻,“离开柏林吗?”
“是的。”
“去哪,可以透露吗?”
他不语,摇了摇头。
他的工作内容,她知道太多没有任何好处。
“是不能通话的那种吗?”
他点了点头,但同时又立刻说道:“不过,偶尔可以单方面通信,我不知道你是否介意我给你写信。”
ゞ202兰2曻228ソ2昇ゞ他的脸上露出犹疑的神色,他显然在期待她的肯定回答,同时又觉得这种联系对她而言是一种打扰。
自从那一次“告别”
之后,他就非常担心某些越界的举动会引发她的反感。
安娜却无所谓般点了点头,“可以,你可以给我写信。”
费多尔站了起来,安娜也跟着站了起来。
男人把军帽戴在头上,正了正帽檐,他在试图借着这些细微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