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坐在她旁边的软沙发上,深咖色的衬衫配黑色无袖,几分端方金玉斯文的气质,鼻梁上眼镜没摘,那双敛着的桃花眼看过来,习惯性拢了她一只手到怀里,“想试试吗?”
他知道她爱玩,喜欢刺激的。
姜末眨着眼,视线往唐一泽手里的麻将上瞟,唐一泽应该是私人订制的一副麻将,紫黑水晶的底色,白瓷般的牌面,精致贵气。
宁雨轩笑:“阿泽把自己压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放在往常,这副麻将他都不带拿出来的。”
唐一泽正在将东西往外拿,闻言哼了声,“那是,毕竟是成妍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就这么一副手工定制的,自然要宝贝,难不成拿给你们这群臭男人玩?”
其中晃过的熟悉人名令姜末顿了一下。
还没追问出口的话被耳边落下的嗓音打乱了思绪。
“试试?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沈却凑近,本就低沉的嗓音带了只说给她听的隐秘感。
四人一桌,如今沈却坐在姜末身侧,杀伐惯了的人甘愿当她的幕后军事,宁雨轩抬手叫了个服务生来陪着打。
“麻将牌共有144张,包括数牌(万、条、筒)、字牌(风牌和箭牌)以及花牌。游戏开始时,庄家起手14张牌,闲家起手13张牌。摸牌顺序为顺时针,出牌顺序为逆时针。玩家可以通过吃、碰、杠等方式组合手中的牌,最终和牌需要包含一副对牌和四副套牌(刻子、顺子、杠子),可以是明牌或暗牌。”沈却附耳在姜末身侧介绍规则。
刚开始几轮,碍于姜末是新手,大家还都让着,叫她适应适应,到后面,从唐一泽摸到一手好牌开始,杀疯了眼,到人人都要吃姜末的牌。
她刚玩这类棋牌游戏,不太熟练,一输下来就刹不住车,咬着唇看了眼沈却,在桌子下暗戳戳蹭了一下他的小腿,“沈却,我打不过他们。”
她下班前补了个淡妆,浅红色的眼影挨着双眼皮晕染下来,到眼尾那里薄薄地扬上去一条钩子,此时灯光落在那双漂亮眼睛里,氤氲着不明的光线,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倒是娇气可怜到叫人于心不忍。
她打麻将全凭借当下的注意力,是压根儿补记得吃哪张牌,对面又出了什么牌,直白到纯粹,不被老狐狸们吃个透底儿才怪。
说来也奇怪,放了谁,但凡会一点儿的,坐姜末边儿上看着她如此奔着输去的胡乱吃牌都忍不了,沈却却稳当的八风不动,任她胡闹,偶尔在姜末拿不定主意时帮她出牌,挽救半点儿局面又被姜末乱七八糟的瞎碰瞎吃断送了也不生气。
直到姜末朝他寻求帮助,沈却才撂了手里的茶水,修长手指缓慢地将衬衫袖口摘下来,黑色的方形袖口,很简约的样式。
将衬衫袖子折了几折,翻上去,露出一截冷白却肌肉流畅的小臂。
被姜末嚯嚯得不成样子的残局,他接了手,上面立着的牌各有千秋,找出凑对儿的都难。
“想赢?”他侧眸看她,眼里还带着笑。
姜末点头,手指指着对面的唐一泽,“想,他杀我杀的连输好几局了,你帮我赢回来。”
唐一泽当下苦了脸,“大嫂,您别,小姑奶奶,我那不是故意的,是你这牌都送上来了,我不吃难道摆着那儿干晾着吗?”
沈却压根不听搁那儿哀t嚎辩解什么,只淡淡应了个字,“好。”
他对棋牌的类的游戏不上瘾,过年时也是老爷子叫他来对弈才会来那么几盘,输赢都有,从不贪恋结尾。
此时男人还坐在姜末身侧,手臂半圈过去,拢着她,他视线落在桌上,手却松散的拢着她的,在桌子底下十指相扣,仿佛是半认真半玩笑,时不时同她讲两句话,回答姜末的疑问。
谈笑间,灰飞烟灭,将唐一泽杀得片甲不留,抱头哀嚎,“四哥,我真输不起了,我给大嫂买包包道歉行吗?”
沈却根本不搭腔,眼尾是含笑的,看着怀里的人,低声问:“解气了吗?我不解气我接着来。”
姜末原本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