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坐到她床畔,紧握她的手,置于唇间吻着。直到天明,他装作无事发生,回到看护床上躺下。
沈泠表面上越是平静,伍桐越觉得他需要一个出口。所以她任由他付出照料。
伍桐第一次说想吃夜宵时,沈泠双眼明亮,像是渴望被需要的小狗,接到了重要任务,眸中欢喜遮掩不住。
她便下意识在姚景那里少吃点,常说想吃夜宵。
细细回想,其实在家里,她和沈泠也未有男女之嫌。
开春之后,沈泠裸着上身在家中走是常事。
有一次她忘带睡衣,裹着浴巾出来,恰见沈泠坐在沙发上看书。他波澜不惊地望了她一眼,说:“头发湿,小心感冒。”然后她就被他带到沙发上,吹干头发。自那以后,她的头发大半都是沈泠吹的。
又有一次,她为学影视语言,误点开一部情色片。看到动作激烈时,沈泠回了家,他淡然地自她屏幕上瞟过一眼,回了房。伍桐脸有些烫,去厕所,才发现自己下体黏腻。正要回去拿内裤换,就见沈泠出现在门口,优雅笑着,手中正拿着她需要的东西。
……
可以说,他们只是将家里的相处搬到了医院。可当私密场所变成公开场合,暗匣里的渊薮便遮掩不住了。
这日雨下得急,下午五点,姚景便被宋清华带去棚拍。
伍桐自食堂给自己打包好饭菜,一路踩着潮湿的廊道回来。她没带伞,中途一段天桥淋了些微雨,便觉面部伤口处的药洇湿晕开,痒得难受。
衣物黏在皮肤上,像沾了层绵密的浆,让她想快些回去洗澡。
路程不算长,她焦急地开门关门,单手撩起衣服脱了,正扯开乳罩,想探探里面有没有淋进水,回身就对上沈泠正睡醒的、迷蒙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