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狠狠划着,一下又一下,到指尖出了血。
蓦地手被握住,刺骨的冷意透过皮肤传来,她回过神,听见姚景叹了一口很轻的气。他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的下。”
他很快去拿来碘伏,蹲跪在她身边给她涂,力度很轻。眼眶红了,却不肯看她,举重若轻地说:“对不起,是我发脾气。姐姐没有做错什么。不在一起了……你也别责怪自己。怪我就好了。”
他正说着,感觉有什么滴在他脸上,乃至两人交叠的手上。很热。
还未抬头,姚景便被伍桐紧紧拥抱住,肩颈像一个小池,蓄了她的泪。他恍惚间,竟听见她也在他耳边说对不起,心登时没入潮水,湿漉漉的。他僵住的臂回抱她薄弱脊背,这几天脑中一直回响的质问你究竟爱我哪里好像失去了道出的理由。
伍桐哭着说:“虽然你一开始全部都是为了我,可到如今,还是如此,又该是如此吗。我不想承受成为你目的的负担。我想去追寻自己想要的,我们的路根本不同。”
“对不起,我的情感功能那么薄弱,是你一直在支持着我。每次说爱你我都会紧张,害怕被你刺破,我没有那么多激情来回应你。可是我也没有说谎。你不相信我,就好像否定了我的努力。”
“你也不需要我的爱来确认和衡量你的价值。”
姚景的臂将她圈得更紧,他像淌入一海热巧克力,放任她的甜味沁入身体。这也许是他们最后一个拥抱了。他无所他言,只不断地应答:“嗯,嗯,嗯。”
“我好像还是很怕亲密关系,只是胆小没有说。你赚这么多钱,承担了我很多生活成本,我感到不安全,不平等。我害怕的,不是我们因经济差距而导致分离,而是我心中不配接受他人赠予的恐慌。这种匮乏和不配来自过去,让我生出无穷无尽地得到金钱的欲望,而被金钱掌控。我努力,却努力地太累了。”
“那么多问题,我们没有面对,溃于蚁穴。而我们两个连情绪都学不会发泄,这一个月温水煮青蛙,我一直在想,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姚景一滞,没想起他的问题是什么。
伍桐将眼睛埋在他肩,不肯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她呜咽着说:“我想,如果你真要我公开,我会同意。我也想要名誉,想要让你开心。可得出这个结论,我才发现我会为你放弃底线,还会被那个世界纸醉金迷的部分吸引。我会逐渐沦为你的,或那个世界的附庸。”
“小狼,你知道我绝无法这样。”
“嗯。”
“只要我还敏感,抑郁就如影随形,她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在与她好好相处。所以我承受不了那边世界的重压。”
“嗯。”姚景的心都已融化成热流,他哽咽道,“这才是姐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