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曾想自己会酸了鼻子。因为他身体健硕有力,十分健康,他有好好地在生活。这不是她最初带他回家最大的意义吗?
沈泠没有说话,他慢慢地,将她包裹在他的身体里,慢慢地,手臂越收越紧,却怕惊扰她一般,最终还只是温柔地抱她。他急促的呼吸落在她头顶,下巴轻轻摩擦她的发梢,又不敢做多余的动作。
是她揣度错了,他哪里有恃无恐。
他脆弱得像一片羽毛,落在她肩头。
他很需要她。
伍桐也轻轻地抬起手臂,想要包裹住他的后背。手心触上他脊背那一刻,他的身体微弱地战栗。伍桐闷在他胸口,也莫名跟着颤抖起来。
好一会儿才听他说:“今晚我们什么都没说清楚,因为,我想留到以后慢慢说。”
伍桐“嗯”了一声,感到他手臂收紧了些。
“从前你让我表达‘我想、我要’,我就当一切还作数。这一回,我不会轻易就范,因为我要向你讨个名分。”
“名分”两个字对伍桐来说总有千斤重,纵然沈泠轻描淡写,伍桐还是被惊到。她无意识抓紧沈泠背后的毛衣,忽然发现,她的手,是从人家大衣里面钻进去的。
这个姿势……
她来不及尴尬,便听沈泠说:“我要,是我的念想,你同不同意,自然有你的抉择。只是这一次,你会很难甩开我。”
很难甩开他这句话放在陆梓杨或谁嘴里,大约只是表达一种执着态度。
可她的对面是沈泠。
伍桐脑中警铃响起,想起以前和沈泠斗智斗勇,总觉得他在打什么算盘。
他倒是没打算遮掩,引导地问:“最近没有人来招惹你吗?”
“啊?”伍桐推开他,才想起什么。确实,最近她周遭格外清净,一直黏着她的周烨和陆梓杨甚至很少和她发消息。为了“贺绒”,他们一点空都抽不出
“是你给他们找的事!?”伍桐恍然,再仰面看向沈泠,他眸中又浸润着笑意,似是一切了然。
“‘慢慢说’也有底线,趁他们来纠缠你,我要抓紧时间。”他此时倒是不藏不掖、光明磊落,还好意提及,“你入职以后的第二个项目,有提前查看过吗?”
“没有……”伍桐咬牙,已经猜了出来。
“抱歉,很不巧对接人是我。”沈泠表演的歉意还有几分真。
“……”
如果不是感知到他心脏仍旧不安分,身体还在颤抖,伍桐真要以为,他的谋划胜券在握。
她呼出一口气,洒脱道:“那,合作愉快。”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冰冷的触感包裹住。沈泠带着她的手,钻进他大衣里,那里十分温热。辗转间,一个折叠成某种形状的纸片,被塞进她手心。
伍桐摸见他手心里潮湿的冷汗。
沈泠很快不着痕迹地松开她的手,连同她的身体。
他向身后跨去一步,离她也远了一步,浅尝辄止道:“我能看着你上去吗?确认你平安到家。”
五分钟后,伍桐坐在房间的窗边,静默许久,终究还是拉开了窗帘。
她一眼便看见还斜靠在车边的沈泠,他自黑暗中望了过来。
伍桐又猛地将窗帘拉上,将沈泠塞给她的牛奶盒折纸片翻开。里面用英文小字写着一首诗。准确地说,是情诗。
Sonnet ? VII ? ①
Hartley ? Coleridge
Is ? love ? a ? fancy, ? or ? a ? feeling? ? No.
(爱情是梦幻还是感觉?不)
It ? is ? immortal ? as ? immaculate ? Truth,
(它与真理一样永恒)
'Tis ? not ? a ? blossom ? shed ? as ? soon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