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沈泠无法再忽视衣袋中的手机振动。

“喂”他的尾音迅速断止,白色衣摆被风鼓起。天台没有垃圾桶,他将烟头上的最后那点火摁进手心,轻微的痛感催他跑下楼道、赶回他来时之处那日常兵荒马乱的住院楼。

现场全是血。今天闹自杀的是一个刚来一月满的初中生,记得初见那日头发还是全金,现在漂成了红绿撞色。

她的妈妈也在现场,比孩子哭闹得更厉害。孩子自杀时只有母女二人在场。护士们处理此类事也都熟练,将心惊胆战藏匿,口中还在闲聊:

“你没听见,话也说得太狠了,我是妈妈我也要自杀了。”

“小声点,阿姨都哭成这样了。”

“她哭成这样反而听不见我说什么。沈医生又没去吃饭吧,这个月第几次见血了?他也太有耐心了。”

“欸,他不是刚给孩子送完手术室,怎么又回来了。”

“在床头柜里找什么东西呢……卧槽,还藏着一把小刀。还得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