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那边小亭子里的兄长,下意识地便是往那边去。

走过去幼薇这才发现,原来曹氏坐在这里,只不过被哥哥挡住了,她刚才竟是没看见。

“我就算是恨死了云翘,却也不至于这么歹毒的害死幼薇,你以为是我做的吗?”

“那我倒是想要请教母亲,为何幼薇重病这么久,却始终不曾给她延医问药?若躺在床上的是我或是明儿,母亲是否也会因为府里事务繁忙就忘了?”

幼薇听到这话愣了下,她看到兄长那眼泪从眼角流出,不知道为何却是心头酸涩,想要伸手为他擦去。

原来,她的死还有缘由。

原来,这府里也不是没人记挂着自己。

只是她还没碰触到李衍,曹氏却是一巴掌挥了出去,“混账,你竟是为了那丫头这般与我说话,还诅咒自己与明儿!我当初怀胎十月生下你,莫非就是让你今日来顶撞我?”

“孩儿不敢,既然母亲瞧着孩儿心烦,那孩儿就离开好了。”

“哥哥不要!”幼薇连忙阻拦,只是却根本无济于事。

她追着李衍,却发现自己身子越来越轻。

“姑娘,姑娘。”翠珠就着床前的烛火看着满头大汗的人不由慌了神,她连忙拿帕子擦掉幼薇额头的汗水,只是这帕子都湿透了,豆大的汗珠却是层出不穷。

崔妈妈听到主屋里的动静披着一件外衣便是过了来,她凑到幼薇身边听到那蚊蚋般的声音,也是诧异,“姑娘这是在喊公子?”

“崔妈妈,这会儿姑娘惊着了,咱们该想怎么把姑娘喊醒才是。”至于为什么惊着了,梦里为何又是喊公子,现在是计较这事的时候吗?

崔妈妈听到这话也是觉得自己没了轻重,“那要不我试试?”

眼下徐嬷嬷不在,崔妈妈是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又是年纪最大的,翠珠只能让她试试看

她小时候听姑娘的奶娘说过,若是夜惊喊不回来,这人可能就永远留在那里。

想到这翠珠便是冷汗都出来了,也不知道姑娘怎么就是惊着了,万一……

一旁崔妈妈让翠珠压着幼薇的身子,自己则是伸手掐着她人中,她一开始不敢使劲儿,只是看着幼薇就是不睁眼,便是狠下心来把力气用在了指甲盖上。

看着原本面色苍白出了虚汗的人忽然间睁开了眼睛,崔妈妈连忙松开了手,小心唤了一句,“姑娘?”

这声音轻微,满是试探。

幼薇看着眼前的崔妈妈和翠珠,这两个梦里根本没有出现过的人,她就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了。

眼睛在转,人也是有了表情的,崔妈妈微微放心,“我去给姑娘弄点热水冲洗一下。”这出了一身汗,要是不洗个澡,怕是回头着了风寒。

翠珠点了点头,她留在这边陪着幼薇,“姑娘,你是不是做什么噩梦了?刚才怎么一直在喊公子?”

虽说不是一母同胞,可府里的老人都知道,公子对待几个妹妹都很好。

因为姑娘小,每每都还会逗姑娘玩,素来稳重的公子在姑娘面前就是一个淘气的兄长。

只不过姑娘怎么做噩梦还梦见公子了?总不能是不好的事情。

翠珠心里头不由念了句阿弥陀佛,好在刚才只有自己和崔妈妈在,不至于把这事给传出去。

“我就是梦见哥哥……”幼薇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梦见哥哥考上了举人后不跟我玩了。”

被这大喘气给吓了一跳,翠珠连忙道:“公子真要是考上了举人,那可不是好事吗?姑娘可别哭了。”

刚才那不止是梦,那就是自己上辈子发生的事情。

原来,前世爹爹死后也不是没人关心她。素来对她好的哥哥离开了家中,难怪便是连她忌辰都没有人烧纸祭拜……

在宁波府的时候,也听丫环婆子说过,说娘亲把爹爹的心给抢走了,以至于母亲素日里看自己不顺眼。

后来自己死了,哥哥又是与她大吵一番离家出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