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行至镇外?长亭,依俗稍歇,阿应被搀扶下轿透气,沉重凤冠压得颈项酸痛,她仰首望天,目光却在不经意间,骤然凝滞
是他。
依旧是那身?不染尘埃的白衣,依旧是那张毫无表情的白狐面具,他静立长亭外?一株老柳树下。
隔着喧天锣鼓,隔着满目宾客,隔着这身?沉重的红,他的目光穿透一切,落在她身?上。
这一次,阿应清晰地看到了。
那面具后露出的金瞳。
她唇瓣微张,灵魂深处那个名字呼之欲出,却哽在喉间,无声无息,一阵风过,掀动盖头一角。
刹那间的视线交汇。
她琉璃般的眼瞳里,映着柳树下那抹孤绝的白,没有泪。
他看到了。
看到她眼中那片比死亡更冷的荒芜,看到她无声的质问:你在这里,又能如何?你记得什么?又能改变什么?